而这些年,看着别人能承欢膝下在母亲身边,她心里不是没有过羡慕和嫉妒。
她总是想如果自己母亲还在,一切应该都会不一样。
可这样的想法越多她心里就越难过,她知道不能沉溺在伤痛中,安慰自己让自己要朝前看。
所以,她后来就不怎么去想这些事情了。
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她心里除了痛更多的是怨恨。
她怨恨秦霜心狠手辣,也怨恨父亲的喜新厌旧。
更是怨恨自己为何没能早早发现。
她想了很久,整个人没在水中,直到水变凉了,冷翠一直未能听见有动静这才进来问道:“主儿?您没事吧?”
云岁晚缓缓睁开眼,这才道:“进来替我更衣吧。”
那天晚上,云岁晚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一阵接一阵地做梦,一会儿是自己和母亲小时候的情形,一会儿又是梦见她回来的情形。
直到天色慢慢泛出晨光,她才囫囵地睡着。
忽然裴砚桉的脸出现在她脸前,她陡然惊醒,整个人从床上惊叫着坐了起来。
冷翠闻声进来,“主儿,没事吧?”
云岁晚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摇摇头。
怎么会梦见他了?
想起昨天裴砚桉帮自己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她望了望外面的天儿,“几时了?”
冷翠道:“主儿,已经是辰时了。”
她无心再睡,起了身。
等用过早膳后,吩咐冰香道:“去备份厚礼送到昭平侯府傅家,就说是答谢他出手相救之恩。”
昭平侯府这礼是必然要送的,她与他不熟,并不想欠他恩情。
冰香领了命出了门。
冷翠从厨房端了早膳过来,进屋见着她神色憔悴,有些担心地道:“主儿,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我看你身子虚弱得很。”
最近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情,云岁晚忙完这头又要顾那头,确实身心俱疲。
加上上一次的病也没好断根,这才点点头,“好。”
侧头间,目光不期然地落在一旁不远的梳妆台上,上次裴砚桉给的令牌还在上面。
她想了想,“拿着东西去宫里太医过来看看吧。”
“是。”
冷翠拿上东西这才出了门。
等到太医来看过之后,沉声道:“早前就说过夫人这病是亏在底子,得慢慢调养,如今观夫人脉象虚浮无力,外强中干,再这样下去你身子要亏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