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苦笑,“姨母——”
“还有那位,是礼部侍郎家的。”
“对了,那位如何,是镇北将军的幼子,年纪轻轻就功勋卓着。”
云岁晚实在无心此事,只好借着去外面透气儿的由头避开。
却不料身侧有人起身,脚下不稳,直直撞向了她们这一桌。
案几剧烈一晃,一盏茶水登时倾覆。
滚烫的茶水溅开,大半都泼在了云岁晚月白色的裙摆上,留下了一大片狼狈的茶渍。
“姑娘,实在抱歉!可有烫伤?”
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云岁晚抬眸,撞进一双含着歉意的眼眸里。
眼前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隽,一身青色锦袍,气质温雅如玉。
云岁晚摇头,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随即对着贺如兰说,“姨母我去马车里换件衣裳过来。”
贺如兰看了看时辰,“晚晚,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去宫门换衣裳,只怕来不及。”
云岁晚皱了皱眉,低头看衣服面前的印子,“可这般样子,不是殿前失仪吗?”
这时,男子忽然道:“姑娘若是不介意,我知道这边有处偏厅,平常没什么人,姑娘可去那边洗洗衣裳。”
只是此人居然能在宫内找到一处偏厅,身份可见不简单。
自己这般跟着人过去,若是被人撞见,岂不是有口难辩?
许是瞧出她的疑虑,男子连忙道:“姑娘若是介意,不如由这位夫人陪同您前去,在下只在前头引路,绝不靠近半步,以此向姑娘赔罪。”
贺如兰打量了那男子一番,见他言行举止皆是君子风度,便点头道:“晚晚,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你这身衣裳,总不能这样穿着。”
贺如兰看了看那男子,站起身来,“晚晚,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云岁晚这才颔首应下。
等到处理好衣裙出来,外面早就空无一人,可见刚刚那人是说到做到。
贺如兰笑起来,“这公子倒是有些君子之风,我瞧着长得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儿郎。”
云岁晚轻笑着摇摇头,“姨母,你又说笑了。”
待到两人从浣衣轩出来,裙上的污渍已经处理干净,而殿外也早已不见了那青衣男子的身影。
贺如兰不禁赞道:“这公子倒是个知礼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儿郎,瞧着倒是不错。”
云岁晚只是摇头轻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人回到正殿时,皇帝与皇后已然驾临,宴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