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准确地落入下方那滩不断扩大的暗红血泊中!
**“哒…”**
那催命的声响,再一次,精准地钉入我的耳膜!
“嗬…嗬嗬…”
非人的气流声,再次从那惨白纸面后传出!这一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数粘稠气泡在腐烂腔道里翻涌的怪响!
女人的头颅,以一种完全超出人类极限的角度,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抬了起来!
那张光滑、惨白、空无一物的纸面,如同一个巨大的、没有瞳孔的眼窝,正正地、死死地“盯”住了我!
“嗡——!”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无尽怨毒和饥饿的意念,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意识上!那不是声音,是纯粹的感觉!是无数沉溺于冰冷河底的绝望哀嚎!是被剥去面孔、缝上纸面的极致痛苦!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刻骨怨念!
“啊——!” 我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恐惧彻底撕裂的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湿滑的石墙上!
就在我尖叫的同一刻,那三个如同泥塑般僵硬围站着的灰袍男人,猛地抬起了头!
三张同样死灰、同样布满水泡溃烂痕迹的脸!三双同样空洞、没有任何神采、只剩下死气沉沉的浑浊眼珠!他们的嘴角,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扯,极其僵硬地、极其同步地向上咧开,露出染着黑泥的牙齿,形成一个完全相同的、如同面具般凝固的诡异笑容!
“嗬嗬…时辰…到了…” 一个如同气流摩擦砂纸的、混合了三人声音的怪异声响,从他们咧开的嘴里同时挤出。
“时辰…到了…” 那红嫁衣女人喉咙里也发出同样怪异的、重叠的气流声。她那张惨白的纸面微微转向村口的方向。
“哒…哒…哒…”
那粘稠规律的滴水声,不再是飘忽不定,而是如同得到了号令的鼓点,从四面八方、从浓雾深处、从每一间黑洞洞的房屋门窗里,骤然响起!汇成一片令人头皮炸裂的、无处不在的催命魔音!
整个死寂的石坪,瞬间被这恐怖的滴答声和诡异人形包围!
跑!必须跑!
求生的本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我猛地从墙上弹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向石坪边缘——那条来时被浓雾笼罩的巷口!
“嗬!”
一声非人的嘶吼从身后传来!带着腥臭的恶风!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灰袍男人如同出膛的炮弹,僵硬却迅疾无比地向我扑来!枯瘦的手指弯曲如爪,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和暗红的血垢!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旁边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