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在井水中蔓延。**
赵老蔫被几个胆大的后生强行按住,剃光了那诡异的湿发。但剃下的头发如同有生命,在地上扭动挣扎了好一阵才彻底枯死,留下一滩腥臭的暗红水渍。更可怕的是,没过两天,村里唯一的那口老水井,出问题了。
先是井水变得异常**冰冷**,打上来一桶水,桶壁上瞬间凝结一层薄薄的白霜。接着,井水开始散发一股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腥甜味**,混杂着腐烂水草和……头发烧焦的味道?村民们惊恐地发现,打上来的水里,有时会漂浮着几根**细如发丝、闪着幽蓝微光**的东西,像活的水螅,扭动几下就消失了。
最先喝过这井水的几户人家,家里的女人开始莫名地掉头发。不是普通的掉,是大把大把地掉,头皮上留下青黑色的斑痕。她们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总是不自觉地用手指缠绕着所剩不多的头发,嘴里发出“嘶嘶”的、类似蛇吐信的声音。
**恐怖,在夜晚降临。**
村东头守寡多年的**王婆子**,第一个彻底疯了。有人深夜听见她在自己院里凄厉地哭嚎,声音扭曲得不似人声:“头发!井里的头发缠着我的脚!它们要把我拉下去!拉下去陪她!”第二天,村民发现王婆子淹死在自家水缸里。水缸里的水冰冷刺骨,飘满了她脱落的长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王婆子光秃秃的头皮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被无数细小发根**钻入**留下的青黑色孔洞!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深处,似乎残留着两点微弱、冰冷的**幽蓝光点**。
恐慌彻底爆发。村民们不敢再喝井水,纷纷去更远的山涧取水。夜晚成了绝对的禁忌。黑水村陷入死寂,只有风声呜咽,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越来越清晰的“**哒…哒…哒…**”声。像是水滴,又像是某种湿漉漉的东西轻轻敲击着窗棂、门板、甚至是屋瓦。声音无处不在,仿佛整个村子都被浸泡在冰冷粘稠的水里。
**石髓的蛊惑。**
赵老蔫剃光头发后,身体似乎好了点,但精神彻底垮了。他变得异常恐惧水,连洗脸都不敢。他终日抱着那颗捡来的漆黑石髓,缩在炕角最黑暗的角落里,对着石头喃喃自语,眼神时而恐惧,时而流露出一种诡异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