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迟亦有些醉意,含糊答道:“公主又有何用?”
“罢了。”
“谁叫你是大王,给便是。”
赵迟摇头,“不过需待回府后,亲自送来。”
“好。”
祖龙大笑:“一言九鼎。”
随即吩咐:“快满上,寡人活至今,从未尝过这般美味。”
赵迟笑着为祖龙斟酒。
二人边饮边食,如寻常朋友相聚,全然忘却君臣之分,仿若旧识知己。
殿内赵高见状,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大王对赵迟之恩宠,无人能及,这般推杯换盏,实属罕见。”
赵高心中震撼,却不发一言,悄然而退,轻掩殿门。
赵高久伴祖龙,最懂其性情,故祖龙极为信赖。
然赵高终背信,成亡秦祸首。
时光流转,二人皆显醉意。
赵迟虽能驱散酒气,却沉醉其中。
祖龙亦然。
韩国既灭,秦人大悦,祖龙却冷静,归功群臣。
赵氏献酒,言行洒脱,令祖龙亲近,即便平日严肃也为其倾倒。
“家中仅一未婚妻?”
祖龙醉眼朦胧。
“是,入伍时母逝,唯烟言相伴。”
“父呢?岂非仍有父亲?”
“哈哈,大王戏谑矣。
实则从未见过父容,不知其处,亦不知其名。”
“母未提及?”
“曾问,母避而不谈。
父应非凡人,或他国贵族,遗弃母而走。”
“若寻得父,必质问缘由,如真如此,定让其付出代价!”
此话未对烟言言,今日却吐露于祖龙。
初见如故友重逢,祖龙是否铭记不得知。
忘忧酒果致人沉醉。
“父非正派。”
“负妻弃子,枉为人夫。”
“我亦有憾。”
“后宫佳丽无数,生子者众,何皇后空缺?”
“因不符标准。”
“我心中皇后唯一,冬儿。”
“何匿于何处?”
“莫非避我终老?”
“近三十矣,余年不多,谁免一死,汝我亦然,莫至暮年不见否?”
祖龙借酒浇愁,唯夏无且晓其心事。
然而此刻,
赵迟醉卧桌旁,昏然睡去,未闻周遭。
祖龙轻叹一声,亦伏案而眠。
君臣相依,父子相伴,二人沉睡于酒桌,章台宫一时寂静无声。
无人敢扰此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