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加以引导,日后或许可成为治理国家的贤才。”
嬴迟目光深沉地审视扶苏,心中暗自思量。
若是胡亥,嬴迟早已出手。
“有一事我想请教。”
嬴迟突然开口。
“大哥请说,我必如实回答。”
扶苏站直身体,严肃回应。
“你觉得淳于越此人如何?”
嬴迟直视扶苏发问。
此话一出,扶苏眉宇间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多年相伴,嬴迟对扶苏怎会无情?但今日之事,扶苏未怪嬴迟的决定,毕竟这是淳于越自食其果。
“老师虽固执,”
扶苏沉思,“但他对我的用心真挚,欲劝父王退让,推分封制也是为我。”
嬴迟打断:“不然。”
扶苏疑惑:“大哥为何这么说?”
“自始,淳于越对你并不真心,他所作皆为己利。
若非公子身份,他绝不会如此助你。”
“在你为太子前,他有过这般举动?敢以万民胁迫父王?”
“听我说,”
嬴迟继续,“他始终只是利用你。”
“他充作你师,看似教诲,实则培植势力。
若非倚仗你名望,他怎能数日召来如此多儒生?”
“你若登位,他可扩张势力。
你若信任他,即便侥幸即位,秦帝国亦会被他儒家之念所扰。
礼法将压王权,国必败。”
“他借万民主张分封,非为你,乃为己与儒家。”
“分封若行,你虽得封地,他却可在你辖推广学说。
归根,他只视你为棋子。”
嬴迟注视扶苏,语重心长说完。
此话如锋刺心,扶苏面容微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若非嬴迟点醒,扶苏恐终不解,敬重如师者,实将自己当工具。
“真会这样?”
扶苏声音微颤,震惊难掩。
他对淳于越视如恩师,全心信赖,不想却成棋子,此事实难接受。
“信与不信,由你定。”
“一切看你。”
嬴迟一笑,转身离去。
“兄长所言,扶苏深信。”
嬴迟转身时,扶苏开口,话含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