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溅起一片尘土。
随着西蒙克西克的死亡,清军的士气彻底崩溃。
多隆阿远远瞅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心跟塞了块老坛酸菜似的,酸溜溜又堵得慌。
末了只能咬牙跺脚喊:“撤撤撤!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革命军哪肯放过这机会?
嗷嗷叫着追上去,喊杀声震得天上云彩都抖三抖。
傅昊站在土坡上,跟个望夫石似的望着清军屁股后面吃灰的背影,长长舒口气。
差点没吹成口哨。
“哎呀妈呀,可算没白折腾!”参谋长洪兴颠儿颠儿跑过来。
手里拎着个人头跟拎西瓜似的,兴奋得满脸褶子开花:“大帅!今儿可赚大发了!您瞅瞅这‘战利品’咋样?”
傅昊一扭头,差点没闪了腰:“哎我去!洪啊洪,你下次能不能别跟端火锅似的把人头往我眼前递?这玩意儿硌眼睛啊!”
洪兴一听,手一抖,人头“啪叽”摔地上,滚了两圈,头发都沾了泥。
“再说了,你文官出身,咋整得跟杀猪匠似的?下次拎人头这活儿,让白炎虎他们那群莽夫去!”
话还没落音,白炎虎和韩形龙俩人跟约好了似的,一人扛着个人头就冲过来。
俩人还整整齐齐来一句:“报告大帅!末将成功把双福和吉勒忠阿的脑袋‘摘果子’了!”
洪兴下巴都快惊掉了:“不是吧?这俩都统的脑袋今儿成‘大丰收’了?你们咋不顺手再薅俩副都统的?”
白炎虎咧嘴一笑,露出俩大黄牙:“副都统富平阿?嘿,那哥们儿更搞笑!被咱火炮一轰,直接烧成‘人形烤串’了,脑袋都焦了,没法拎,只能算‘烤报废’了!”
这会儿月亮爬出来,战场跟刚打完架的烧烤摊似的,焦黑土地,残肢断臂东一块西一块,旗帜碎得跟被二哈撕过的作业本一样。
傅昊揉揉太阳穴,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嘚瑟了。多隆阿那老狐狸指定憋着坏呢,咱得赶紧把防御工事整成‘铁乌龟壳’,不然明儿人家反咬一口,咱们可就成‘翻车鱼’了!”
月光一照,满地尸体横七竖八,跟集体摆pose拍丧尸大片似的。
远处清军撤退的烟尘还飘着,活像被揍哭小孩甩鼻涕甩出来的。
多隆阿看着退下来的八旗和赵即发的湘军,欲哭无泪。
喃喃道:“不对呀!对面指挥官总感觉像换了一个人?”
“还有就是各旗都统呢?怎么没回来”
话音未落。
亲兵面色凝重地前来禀报:“大人!双福都统的首级已被茴逆悬挂于城门之上‘示众’,吉勒忠阿的头颅亦遭蹴鞠般踢弄!富平阿副都统……更是被烧至仅剩半截焦骨,末将等拼死夺回,现供奉于祠堂,权作‘炭菩萨’!”
多隆阿呆立当场,喉头滚动了数次,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他攥紧马鞭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那些曾与他把酒言欢的将领面容在眼前轮番闪过——双福的络腮胡子总沾着酒渍,吉勒忠阿最爱用蹴鞠比喻兵法,富平阿每次出征前都要给儿子缝补衣裳......如今竟只剩城头晃荡的"示众"之物和祠堂里半截焦黑的"炭菩萨"。
"砰!"他突然将鞭柄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的尘土混着血沫。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柄斜插在地的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