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少卿踉跄几步,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玄知许拖着。
玄知许拖着他,径直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刚一踏入屋内,时少卿便浑身一颤。
只见屋内密密麻麻地装着不少铜镜,每一面镜子都清晰无比地映照出他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
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满是伤痕,衣衫上也满是不堪,沾满干涸的血迹。
玄知许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说道:“这个,把脸给你留着了吧?”
时少卿抬了抬眼,望向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玄知许,轻声说道:“留着了。”
玄知许见时少卿依旧嘴硬,心中更加恼怒。
不过,他很快便强压下这股怒火,轻笑一声,转身抬来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在门口,看似是在看守,又似在静静享受这场折磨。
时少卿乖乖巧巧地跪坐在地上,似乎药效还未发作。
胸口突然涨起一阵堵塞感,时少卿眉头微微蹙起,眼里浮起水雾,半晌喘不上气。
时少卿唇张了张,没有开口。
自己将他打伤,如此这般…也能理解。
只是…时少卿好苦。
被人支配,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人在意。
就如同阿昭所说。
不用他提醒该做什么,因为时少卿从未给自己做过主。
由不得他反抗,他反抗不起,也没人在意他。
抬起眸子,看着堵在门口端坐着的男人,终是垂下了眸子。
“弟弟,你若答应离开叶怀,我会放了你。”
时少卿没有回答,慢慢闭上了眸子。
反抗。
玄知许只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缓步走到时少卿面前,眼中怒火翻腾,猛地抬脚,狠狠一脚踢在时少卿的胸口。
“这药怎么还没发作?”玄知许厉声质问,声音里满是不耐与暴虐。
仅存的那最后一丝理智,也在这一脚之下,被彻底踏碎。
玄知许一把从狱卒手中夺过茶杯,手指如钳子一般,死死掐住时少卿的下巴,不顾时少卿的挣扎,强行将茶杯里的液体往他嘴里灌。
“唔…咳…”时少卿拼命挣扎,混乱之中,竟一下子掀翻了玄知许手中的茶杯。
玄知许见状,眉头一皱,眼中怒色更盛。他毫不犹豫地端起茶壶,不管不顾地继续往时少卿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