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少卿整个人被扔进柔软锦褥之中,腰间重重一沉。
他这才勉力撑起上半身,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你!你做...什么?!“
叶怀没有立即回答,他苍白的手指将烛台拿起,一寸寸逼近时少卿。
暖黄火光在叶怀眉骨投下阴影,将那张向来温润的面容描摹得阴晴不定。
“南素。“两字冷得似冰。
时少卿踉跄着要下床,却发现叶怀早已掐住他后颈。
那人五指劲瘦,却仿佛锁住他命脉,生生将他拽回床上,锦被如浪潮般裹住他的腰。
“砰!“床柱震颤发出闷响。
时少卿后仰躲避时不慎撞上玉枕。
恍惚间看见叶怀跪坐在身前,指腹抹去他眼角水渍,动作轻柔得近乎残忍。
“阿怀...“时少卿突然抓住那截雪色衣袖,指节发白:“我不喜欢这里...我...我...“
叶怀瞳孔似浸过寒潭,他俯身时衣襟垂落到时少卿胸膛上:“你说什么?”
时少卿后撤身子想要躲开,整个人陷入锦被。
灯烛“啪嗒“爆开灯花,传来叶怀低低的声音:“南素,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要走?我和牧歌之间真的没什么。”
“阿怀…是你不信我。你爱屋及乌,宁愿相信他的小厮都不信我。”
烛火突然被叶怀吹灭。
黑暗里二人呼吸声交缠,只听啪嗒一声,似是烛台被放在了何处。
不等时少卿想它被放到了何处,叶怀的指尖便抚上了他眼睫,却在他要闭上眼睛的瞬间抽离,只留下凉意:“我没有信他的小厮。”
“阿怀…别这样…”
叶怀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他并未言语,只是俯下身,以不容抗拒之势,迅速堵住了时少卿的唇。
“唔…你做什么!”
时少卿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抗拒,他的脑海中,可怕的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
下一秒,他下意识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叶怀脸上,“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响亮。
叶怀却好似浑然未觉脸颊的疼痛,只是轻擦了一下嘴唇上的唾液,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呵…南素…”
简单的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彻底击碎了时少卿最后的防线。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