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笑了笑，走近几步，“刚好路过，顺便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他说话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桌上的笔记。
江宸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林宇，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林宇的笑意不减，却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手中的资料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温和：“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宸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知道现在质问不会有任何结果，但那种被算计的感觉已经像一根细针，一点点刺入她的神经。
“没什么。”她低声道，低头继续整理手头的资料，不再看他。
林宇站在原地又看了她几秒，才轻声说：“别太紧张，考试很快就会结束。”
他转身离开后，江宸终于忍不住翻开了那本笔记的最后一页，试图找到任何能证明错误来源的痕迹。可除了自己密密麻麻的批注外，什么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合上笔记本，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去纠结。不管是谁动了手脚，真正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正式考试。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洒在课桌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正式考试如期而至，考场依旧是那间阶梯教室，只是气氛比模拟考更加凝重。
江宸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边放着笔袋和准考证，心跳却比以往更快。她知道这场考试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不仅是研究生资格的关键门槛，更是她能否摆脱性别转变带来的自卑与迷茫的重要一步。
试卷发下来后，她迅速浏览了一遍题目，发现其中有一道数学分析题，与她前几天复习时遇到的那个错误推导极为相似。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答题。前几道题她完成得还算顺利，但当她再次面对那道熟悉的题目时，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回忆起自己复习时记下的解法，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错误的推导过程。虽然她曾在模拟考中加了一句备注，但她并没有真正找到正确的答案。
她咬住嘴唇，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如果按照记忆中的解法写下去，很可能会出错。但如果现在临时更改，时间又不够。
她最终还是决定按自己最初的理解写出答案，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留下备注。
她放下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两个小时过去，考试结束铃响起，监考老师开始收卷。
江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发现林宇正站在不远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他嘴角含笑，眼神却冷得像冬日的湖面。
她心头一紧。
“考得怎么样？”林宇走近，语气随意。
“还好。”江宸回答。
林宇点点头，“希望你这次也能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