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看着许秋池那一动不动的背影,有些担心地询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听闻沈澈的声音出现,许秋池缓缓转过头来。
那双往日清澈的眼眸此刻盈满难以消散的哀伤,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沈澈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当他的视线落在那只湿透的麻袋上时,瞳孔骤然收缩——比熊小小的身躯安静地躺在那里,湿漉漉的毛发还滴着水,指甲上的刮痕无声诉说着它最后的挣扎。
浸湿的麻袋里面装着失去生机多时的小狗尸体,在湖面溺死多时,湿漉漉的尸体向少年沈澈阐述着行凶之人的残忍,
作为许秋池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沈澈比谁都清楚这只小狗对她的意义。
那些他亲眼见证的温暖时光——秋池抱着比熊在花园里晒太阳,小家伙摇着尾巴迎接他们放学——此刻都化作了眼前这具冰冷的躯体。
少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滚,最终只化作一句:
"秋,我在。"
他张开双臂,将颤抖的少女紧紧拥入怀中。
沈澈拥抱住了许秋池,小小的身躯在给予着许秋池同样的温暖,无声的安慰在传递给她。
十六岁的胸膛还不够宽厚,却足够温暖。
再繁琐直白的安慰话语,都比不上一个拥抱的作用大。
沈澈感觉到秋池的泪水浸湿了他的校服,而他只是收紧了双臂,用无声的拥抱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
风掠过湖面,带起细微的涟漪。
两个少年的身影在夕阳下紧紧相依,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世间所有的恶意。
比熊的尸体被沈家的管家妥善带回,埋葬在许家花园的一株樱花树下。
那天夜里下了一场细雨,新翻的泥土很快就被雨水浸透,仿佛连天空也在为这个小小的生命哀悼。
第二天清晨,许秋池的卧室窗帘紧闭。她给班主任发了简讯请假,手机屏幕上"身体不适"四个字显得格外苍白。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女佣轻手轻脚地将早餐放在门外走廊的声音。
父亲在纽约开会,母亲正在新加坡考察新项目,爷爷的助理早上来过电话,说董事长这周都要在集团总部坐镇。
她蜷缩在飘窗的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相册里比熊的照片。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金线,又慢慢偏移,最终消失在暮色中。
第三天中午,沈澈站在许家别墅的雕花大门外。
他穿着校服,肩上还背着书包,显然是刚放学就赶了过来。
指节叩在门环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少年沈澈的声音穿过厚重的橡木门,"秋,你还好吗?"
片刻的沉默后,门内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许秋池停在门后,深吸一口气,让声线保持平稳:
"我很好。"
这三个字说得太过完美,连呼吸的频率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但沈澈太了解她了——那平静语调下藏着的,是比哭出来更让人心疼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