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有把握。”
林岳的语气听不出赞同或否定。
孙磊以为得到肯定，胸脯拍得更响：
“林总放心，对付这种小网红，钱砸下去，没有不响的！”
“嗯，那你就试试看。”
林岳微微颔首，目光却已越过孙磊，投向远处那抹粉色的身影。
人潮如涌动的河流，喧嚣声浪拍打着耳膜。
林岳侧身挤过几个举着香火的信众，身影如同游鱼，悄无声息地靠近糖糖所在的区域。
空气中香烛的烟火气、食物的甜腻香气、人群蒸腾的汗味交织，形成庙会独有的驳杂气息。
他停在一个相对开阔些的角落，视线精准锁定目标。
糖糖站在临时搭建的小台前，正微笑着将一叠祈福纸钱递给一位老者。
粉色改良旗袍勾勒出姣好身段，露肩设计添了几分现代妩媚。
妆容无懈可击，甜美笑容仿佛焊在脸上。
然而，林岳的视线穿透那层精致的表象，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倦意。
那是一种程式化的应对，而非发自内心的愉悦。
果然，在与下一位信众交流的短暂间隙，糖糖身体微侧，垂下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右脚脚踝。
高跟鞋长时间站立的辛苦，在她这个细微动作中暴露无遗。
“林总，搞定了！托了点关系，联系上一个跟糖糖走得近的助理。”
孙磊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带着邀功的兴奋。
孙磊压低声音，语气透着得意：
“我提了您的身份，对方一听是麻斗传媒的幕后大老板，态度立马不一样！”
“说是糖糖对有实力的金主很有兴趣，约好了！等庙会结束，就在附近那家‘转角爱’咖啡馆见面！”
就在孙磊眉飞色舞之际，异变陡生。
一个戴着眼镜，神情狂热的青年男子猛地拨开人群，疯了一般冲向糖糖的小台。
“糖糖！糖糖我爱你！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他嘶声呐喊，双手前伸，试图抓住什么。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反应稍慢。
糖糖显然被这突发状况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甜美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为惊慌。
眼看那青年就要扑到台前。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恰到好处地横移半步，看似无意地挡在了青年与糖糖之间。
是林岳。
青年冲势受阻，撞在一个坚实的臂膀上，踉跄后退。
未等青年反应过来，林岳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示意。
人群中立刻窜出两名便装安保，动作迅捷如电，一人擒住青年手臂反剪，一人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