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轻轻拍着她的背，眸底却燃起两簇幽冷得令人心悸的火焰。
针对他，针对伊万诺夫，几乎同时下手，配合默契，手段狠辣。
目标明确，就是要将他们父女，连同这次的合作，彻底埋葬在莫斯科的冰雪之下。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激烈的情绪尽数敛去。
只余下冰封千里的寒意与决绝。
他启动腕间的加密通讯器，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夜莺。”
线路另一端，瞬间接通，传来夜莺标志性的低沉嗓音：“先生。”
“启动‘血色黎明’预案。所有潜伏单位，最高警戒等级，立刻向莫斯科集结。”
“我要让所有参与这次袭击的人，和他们背后的一切，都付出百倍的代价。”
“一个不留。”
没有多余的字眼，命令简洁而森然，带着血腥的气息。
夜莺全球各地的秘密据点，无声的警报在同一时间拉响。
一道道蛰伏在阴影中的黑色身影从各个角落走出，眼神锐利如鹰，行动迅捷如豹。
冰冷的武器被迅速检查、装备，特制车辆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蛰伏猛兽，终于露出了它最锋利的獠牙，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莫斯科，即将迎来一场真正的腥风血雨。
卡捷琳娜渐渐在他怀中冷静下来，通红的眼眸望着林岳坚毅的下颌。
她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以及…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医院内，浓烈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伊万诺夫躺在戒备森严的特护病房床上，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隐隐渗出血迹。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依旧锐利，如同昔日叱咤风云的能源沙皇。
他看着匆匆赶来的女儿，挤出一丝虚弱却温和的笑容。
“傻孩子，哭什么，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得很，死不了。”
卡捷琳娜握住父亲粗糙的大手，泪水再次无声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伊万诺夫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随行的林岳。
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愤怒，更有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这次，是我们都小看他们了，也怪我，太过大意。”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