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姨用灵力送来的祝福,每片雪花落在车窗上,都会映出灵泉边秋千晃动的影子,直到车轮碾过老宅门前的白玉阶,那些雪片才化作水珠,顺着车窗流下,在地面晕开小小的铃兰花痕。
沈梦雪掀开窗帘一角,看见老宅门前的青铜狮兽眼角凝着霜花。
悬浮车引擎声刚落,管家捧着鎏金托盘快步上前,托盘里的银盏盛着暖玉煨的铃兰茶,热气氤氲中映出她腕间淡粉纹路——那纹路突然与托盘边缘的流云纹共鸣,银盏里的茶汤竟凝成旋转的铃兰,惊得管家手中托盘晃了晃。
她跳下车时,发间银铃兰发饰突然飞起,绕着门廊的蟠螭柱转了三圈,柱身上沉睡百年的冰棱符文被点亮,幽幽蓝光与她颈间万灵宗玉佩交织,在青砖上投下重叠的铃兰影。
二哥伸手替她拢住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触到她鬓角时,两人腕间胎记同时发亮,惊得门廊下悬挂的琉璃灯全部亮起,灯光里浮动着灵泉金鳞鲤的虚影。
袖袋里的沉水木铃铛突然作响,她跑向老宅影壁时,看见影壁上"沈"字族徽裂了道细纹——那是当年母亲郁竹抚雅刻下的咒痕,此刻正与她掌心血痂共鸣,裂痕里渗出淡粉色光丝,在地面织成通往祠堂的铃兰花径。
夜风掀起她的月白襦裙,裙角绣着的银铃兰突然活了过来,振翅飞向影壁,撞碎在族徽上的刹那,竟将那道裂痕补成了完整的铃兰纹样。
二哥牵着沈梦雪的手跨过门槛,紫檀木门轴转动时发出沉哑的吱呀声,惊得梁上悬挂的冰棱风铃一阵轻颤。
她轻提月白襦裙,银线绣的铃兰裙摆扫过地面时,青砖缝隙里突然冒出几株荧光苔藓,沿着她的脚步长成蜿蜒的花径。
走廊穹顶垂下的水晶灯突然次第亮起,灯光穿过她发间银铃兰发饰,在地面投下晃动的花瓣影,与二哥掌心暖玉散出的金光交织成网。
不知走了多久,沈梦雪的绣鞋踏在冰凉的云石砖上,忽然听见绸缎摩擦的细碎声响。
回头时见小女佣提着鎏金宫灯跑来,灯穗上缀着的铃兰流苏随着跑动晃出残影,灯光照亮她发间歪歪扭扭的铃兰发绳——那是用灵泉边的草茎编的,此刻正与沈梦雪腕间纹路共鸣,渗出淡粉色光丝。
“小姐回来了!”小女佣话音未落,雕花隔断后涌出一群捧着锦盒的女佣。
她们围上来时,袖中藏着的铃兰香包纷纷散出雾气,在沈梦雪周身凝成光蝶,有几只撞上她鬓角碎发,竟化作真正的花瓣沾在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