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有在他脑子里偷偷想一想,让他承认还是有些困难的——
毕竟那时候的盛辞月还是“男人”。
他若是承认了,岂不是有断袖的嫌疑?
盛辞月见他一直沉闷着不说话,无聊的撇撇嘴。
这一路上李随意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的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两天路过一个村子时,她行侠仗义赶走了一个抢新娘的恶霸,被邀请去参加婚宴。人家新郎官来敬酒,他都愣着神不搭理人家。
弄得她也很尴尬。
眼看李随意还在继续发呆,盛辞月往崖下瞟了一眼,嘴角勾起坏笑。
下一秒,她脚下一滑,“啊”的一声就要往下栽。
李随意游离的思想瞬间被拉回来,他猛冲两步,几乎是下意识的肌肉动作,猛地将崖边的女子拽入怀中。
一瞬间,万籁寂静。
腊月的寒风吹动衣摆,带着山谷的回响,将两人的斗猎猎交缠。
盛辞月本就是恶作剧,现在已经站稳了身子,可李随意却迟迟没有放开她。
“李随意……”
她在男人怀中仰头,却只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李随意,你怎么了?”
头顶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欣喜和愉悦。
“下雪了。”
盛辞月这才发现,一片片鹅毛大的雪花正零散的落下。
有一片落在李随意的肩上,她伸手去摸,感受着冰雪消融在指尖。
“盛辞月。”
李随意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唤她。
盛辞月抬头:“嗯?”
“我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对你动心了。”
李随意轻轻地说。
他刚才想了很久,自尊心迫使他根本没办法承认自己在盛辞月男装时就已经被她所吸引。
直到把女子拥入怀中的那一刻,他突然想通了。
那情不自禁的靠近,不由自主追着她身影的目光,还有一切一切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在意,其实无关男女,只是因为是她而已。
这没有什么羞于启齿的。
李随意喉结上下滑动,似是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才继续道:“曾经我从来没有想过娶妻、成家,我觉得那是一种束缚。我所有的心思都在校场、战场,觉得无牵无挂就是自由的样子。”
“我也曾游历山水,可看什么都觉得了无生趣。不过是大同小异的山,处处相似的河,还有那每座城都差不多的街道和两边的摊贩……直到后来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