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荧光灯在头顶滋滋作响,张三明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基因图谱,眉头越皱越紧。沈砚秋最新提交的「青帝基因修复剂」数据看似完美,却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河图洛书的数理,看似规整,实则暗藏无数变数。
“又在熬夜?”苏九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她将保温杯轻轻放在桌上,热气氤氲间,当归的香气混着枸杞的甜腻散开,“这是按茅山《道医本草》熬的安神汤,你最近内景消耗太大,该补补了。”
张三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转头时却愣住了。苏九黎今天没穿天师道标志性的玄色道袍,一袭素白长裙衬得她愈发清瘦,发间随意别着一支桃木簪,那是三年前他们在龙虎山捉妖时,她亲手削的。
“九黎,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张三明突然开口。他的望气眼不自觉运转,却见苏九黎周身萦绕着罕见的灰紫色光晕——那是情丝缠绕、执念难消的征兆。
实验室陷入长久的沉默,唯有仪器运转的嗡鸣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荡。苏九黎垂眸盯着杯中的涟漪,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仿佛在积攒勇气:“三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你刚被师父带到云台观,浑身是伤,却固执地捧着本《河洛精义》...”
“当然记得。”张三明笑了笑,“你当时把我拉到后山,说要教我‘真正的术法’,结果差点把雷部符篆画成了蚯蚓。”
回忆让苏九黎眼角泛起笑意,可转瞬又被苦涩淹没:“后来我才知道,你根本不需要我教。你是百年难遇的象数奇才,而我...不过是靠着家族关系进的天师道。”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在对自己说,“每次看你和蒋家娉讨论黄庭内景、推演五行气数,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明明我们认识更早,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