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天漠然地看着脚下那滩，已经不成形的烂肉。
他头顶那条威压盖世的五爪金龙虚影，缓缓消散，重新化作精纯的龙气，回归他的体内。
山顶的风，吹过。
卷起一阵浓郁的血腥气。
秦汉天，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缓步走到，那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林啸天面前，缓缓蹲下。
“现在，我们来谈谈。”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在林啸天的耳中，却无异于九幽魔神的低语。
林啸天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谈？
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谈？
“我……我说……我都说……”
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嘶哑声音。
“是……是家主……是他让我们来的……”
“他说，你是家族的耻辱，必须……必须清理掉……”
秦汉天，没有兴趣听这些废话。
他伸出手，直接按在了林啸天那颗，还算完好的脑袋上。
磅礴的神念，好比最霸道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林啸天那早已崩溃的识海防线。
搜魂！
这是九位师傅教给他的，一种极其霸道，却也极其有效的逼供手段。
无数的记忆碎片，纷乱的画面，涌入秦汉天的脑海。
京城，林家。
一座，仿似古代皇宫般，戒备森严的巨大庄园。
一个，被囚禁在庄园深处，一座阴冷地牢中的女人。
她穿着素色的囚衣，容颜憔悴，却依旧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风华绝代。
林晚秋。
他的，母亲。
画面一转。
是林家的议事大厅，高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面容阴鸷，眼神仿似毒蛇的中年男人。
林家族长，林战。
“那个孽种，体内的龙骨已经快要成熟了。”
“二十年的期限一到，立刻派人去西京，活体剥离龙骨，带回来给天儿融合。”
“至于那个孽种，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
原来，如此。
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家族污点。
从一开始，他，秦汉天，在这些人眼中，就只是一个，用来培育龙骨的容器。
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工具。
至于他的母亲，林晚秋，就是因为当年，拼死护着他，才会被家族囚禁至今。
秦汉天缓缓收回了手。
他眼中的血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那是一种，足以将整个世界都彻底冻结的，绝对零度。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