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九局地下第七研究所的隔离室,冰冷的白光映照着手术台上那颗破碎的暗银色寄生容器残骸。龙战和几名穿着白大褂、神情凝重的科研人员围在周围。高倍显微镜下,容器内部精密到令人发指的纳米结构以及那与地球已知元素迥异的金属成分,无声地诉说着其非人的起源。
“能量核心自毁程序被强行中断,但核心数据存储区已被物理性熔毁,无法复原。” 首席研究员的声音带着挫败,“只能确定其能量属性与‘源石’样本高度同源,且…具有极强的生物寄生与能量汲取特性。”
龙战的目光落在隔离室另一侧。那尊被从容器中取出的、核桃大小的青铜方鼎,正静静悬浮在一个特制的能量稳定场中。鼎身温润,散发着古老的镇压气息,与之前两尊禹鼎同源。鼎腹处,同样有一个微小的、被撕裂的空洞,边缘残留着与寄生容器接口吻合的能量烧蚀痕迹。
“沈观澜的‘味道’,证实了方向。” 龙战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星图…那艘船…还有这些容器…目标很明确。禹鼎,是它们志在必得之物,或者…钥匙。”
他将目光投向单向玻璃外。沈观澜正站在观察区,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却深邃如渊,静静地看着隔离室内的一切。指尖无意识地捻动,仿佛还在回味那冰冷诡异的金属腥甜。
“罗布泊。” 沈观澜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清晰而肯定,“星图虚线指向的蓝点坐标,经过多重加密和空间投影转换…最终锁定在罗布泊腹地,一处近代地图上标注为‘流沙海’、但古称疑似‘楼兰卫城’的坐标点。第四尊鼎,就在那里。”
龙战沉默片刻,目光扫过破碎的容器和微缩的禹鼎:“坐标已确认。特勤九局会封锁消息,先行侦察。你…”
“我必须去。” 沈观澜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源石’、鼎气、还有那容器残留的味道…只有我的五感能精准定位鼎的位置,辨识潜在的危险。更何况…” 他看向悬浮的微缩禹鼎,“鼎之间的联系,或许需要共鸣才能开启。”
龙战深深看了沈观澜一眼,没有反对:“好。特勤九局‘潜龙’小队会负责外围警戒和接应。你带核心小队进入目标区域。记住,这不是寻宝,是作战。目标…可能比‘伯爵’更危险。”
三天后,罗布泊腹地。
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黄。无穷无尽的、流动的、死寂的黄沙。灼热的空气扭曲着视线,地平线在热浪中如同融化的蜡。巨大的沙丘如同凝固的金色海浪,无声地吞噬着一切生机。几辆经过重度改装、覆盖着防沙涂装的越野车,如同渺小的甲虫,艰难地在沙海中跋涉。
车内,气氛凝重。林晚秋专注地操控着车载导航和卫星通讯,眉头紧锁:“信号干扰越来越强了,GPS完全失效,只能依靠惯性导航和沈观澜的坐标指引。”
吴老闭目养神,指尖捻着一枚温润的玉片,似乎在感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