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很大。"周律师推了推眼镜,"你丈夫...不,你先生在过去两年里有规律地转移资金。看这里——每月15号左右,他的工资卡会转出8000到不等到一个建行账户,然后这个账户又在同一天将几乎等额的钱转到一个农行账户。"
王兰皱眉:"这能说明什么?"
"农行账户的持有人叫陈强。"周律师意味深长地说,"是你先生的哥哥吧?"
王兰倒吸一口冷气。陈强在老家开小超市,根本不需要这么频繁的大额资金往来。
"更可疑的是,"周律师继续道,"这个建行账户每隔几个月就会收到一笔5万到10万不等的汇款,备注是'项目咨询费',付款方是'鑫盛建筑咨询公司'。"
王兰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陈凯是结构工程师,哪来的"咨询费"?而且鑫盛这个名字很耳熟...突然,她想起来了——那是陈凯公司长期合作的一个分包商!
"你的意思是...他在吃回扣?"王兰压低声音。
周律师不置可否:"至少是灰色收入。关键是,这些钱从未用于家庭开支,甚至可能被你公婆家隐匿了。"她停顿一下,"如果走诉讼离婚,这些都可以作为恶意转移财产的证据。"
王兰盯着那些流水单,胸口发闷。她一直以为陈凯只是愚孝,没想到还涉及经济问题。那些他哭穷的日子,那些说自己降薪的抱怨,全是演戏?
"我需要复印这些材料。"王兰说。
离开律师事务所时已是华灯初上。王兰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发动。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着,刮去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就像她的生活,表面上的问题被一次次清理,但更深层的污垢却始终存在。
回到家,父母正在客厅看电视。母亲见她回来,立刻起身:"吃饭了吗?给你留了菜。"
"吃过了。"王兰放下包,"妈,爸,跟你们说个事。我下周要去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一个月,封闭管理。"
"好事啊!"父亲眼睛一亮,"这是要提拔的信号!"
母亲却皱眉:"一个月?那小雨怎么办?"
"白天幼儿园,晚上就麻烦你们了。"王兰顿了顿,"周末我会尽量回来。"
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行吧...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陈凯今天来电话了,问你收到培训通知没有。"
王兰猛地抬头:"你告诉他了?"
"就...随口提了一句..."母亲有些心虚,"他说他特意托关系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