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阿野的机械臂搭上她肩膀,钛合金指节轻轻叩击她后颈,“每个净化署特勤都是双面间谍,你们的植入芯片里,都藏着被篡改的记忆开关。”
腕表的红光突然爆闪,倒计时跳成5天23小时。我抓起苏璃的手按在壁画中央,星图突然转动,露出暗格里的青铜罗盘——和旧图书馆地下室的那个一模一样,指针正疯狂指向1969年7月20日。
“倒计时不是你的死亡通知,”我将晶体碎片嵌进罗盘凹槽,“是环形建筑重启的信号。净化署以为锁住了时间,却不知道,他们只是在给文明的种子浇水。”
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通往时空门的阶梯。阶梯两侧的石壁上,嵌满了历代偷渡客的记忆载体:20世纪的胶片相机、30年代的怀表、还有我在2149年埋下的智能手机。苏璃捡起块破碎的胶片,画面里是1969年的阿波罗11号,阿姆斯特朗的靴印旁,有块泛着蓝光的晶体碎片。
“原来......”她的声音颤抖,“原来我们一直在循环。”
“文明就是个环,”阿野的机械臂投射出全息星图,“你们净化署销毁的每片记忆,都会在时空另一端生根。就像林砚博士2025年的自拍,成了2149年的考古证据。”
腕表红光再次闪烁,这次跳出的不是数字,而是祖父的全息影像。他站在环形建筑中央,身体已化作透明的蓝光,周围悬浮着108片记忆切片:“砚儿,当倒计时归零时,用你的意识体做钥匙,打开时间闭环的锁。”
“可那样我会被彻底抹除!”我抓住影像的手腕,却穿过了冰冷的数据流。祖父的微笑里带着歉意,却也有释然:“还记得我教你的星船摇篮曲吗?每颗星星都会熄灭,但光会永远流浪。”
苏璃突然捡起脉冲手枪,对准自己后颈的纹身:“我来帮你拖延时间。如果我变成傀儡......”
“你不会。”我按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吊坠,“因为有些东西,比程序更强大。”吊坠贴在她纹身的瞬间,机械玫瑰突然绽放成真正的蓝色花朵,花瓣上凝结的露珠里,映着她从未见过的星空——那是前文明的故乡。
时空门在身后发出嗡鸣。我将腕表摘下来放在罗盘旁,红光投射出最后的倒计时:5天0小时0分。阿野递给我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混有蓝色碎渣的神经阻断剂:“这是老周用苔藓提炼的,能让你的意识体在格式化后保持10分钟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