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合围,北院铁骑顷刻被分割包围,攻势崩塌,形势剧变。昔日的压制成了今日的围剿,兵力分布一目了然。
耶律珩脸色铁青,目中杀意疯涨,依旧强撑怒喝:“还没完——冲出去!杀光他们!!”
他举枪为旗,亲自破阵,马蹄踏碎尸骨,长枪裂空如电,血雨翻飞。但三面围压、兵刃如林,北院后军已现溃势,动摇难掩。
就在此时,破军之间,两匹骏马从尸潮中缓缓踱来,踏着碎甲残骨,背后战火燃天,却似闲庭信步。
耶律珩猛然抬头,目光投向前方,眉心一跳,心中倏然一凛。
萧钰衣甲未沾尘埃,坐于马背之上,身后白鹿骑兵如铜墙铁壁。
她唇角微扬,侧首望向并肩的耶律屋质,眉梢一挑,语调轻松调侃:
“慎隐大人,世子曾嘲笑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未婚夫,五年前就举不动任何兵器了。不如,我把这头功让给你?”
语锋一转,宛若无意,实则如针锥心:
“毕竟,要收服南北中枢这等大事,除了权术——还是得靠拳头。”
耶律珩勃然变色,怒声喝道:“萧钰!你擅自调兵,已经违制!你这是……你这是私通外援,谋乱军心!”
“呵。”萧钰眸光似寒星,抬手指向他背后那密密麻麻的北院铁骑:
“那你身后这十万私兵,又是从哪本军制里抄来的规矩?耶律珩,违制这种事,你做得比谁都熟。”
耶律屋质亦纵马上前,语声清冷威严:
“此地为密境遗址,早已归属东辰与大辽共管。若非你先率兵擅入、违令犯境,又怎会战火至此?”
他环顾四野,目光冷冽,大声宣布:
“北院大王图谋不轨,世子耶律珩私率兵马,妄图以武压政,罪无可赦!凡能斩首或擒敌主将者,记头功一等!”
霎时,白鹿营与额尔奇木部应声杀起,三军合围,战局陡变。
耶律珩终于感到风向大变,他挥枪奋战,连破数阵,马下尸横遍野,浑身是血,依旧嘶吼:
“我是北院世子!我若死,北院必反!你们——你们都得陪葬!”
他如疯虎挣命冲杀,横扫三阵,尸血遍地,却始终无法撼动围阵之势。
就在他策马直冲萧钰之际,一柄厚重如墨的玄月剑横空而至,斩断他势如破竹的攻势。
挡在他面前的,是一名风堂黑衣、煞气逼人的青年——正是陆叁。
耶律珩瞳孔一震:“你……你不是萧钰身边那个……”
“托世子的福,还没死;”剑气如夜刃,冷光照亮陆叁的眼底:“特来索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