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比他们都大,与废太子李承乾是同年出生的,今年二十七岁,留着八字胡须,骨骼健硕,肩宽矮壮,看着有些糙,很像个武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形成的巨大反差让人忍俊不禁。
燕德妃的儿子李贞笑着说:
“三哥,你这回忆不对啊,我记得他们说过,当年你和五哥两个,可都是逞凶斗狠的人,在学文一事上,可不怎么上心。”
因为他前头还有一个,早年间被过继出去的哥哥,并且早夭,他虽然是皇子中的老二,但是兄弟之间喊起来,还是按照老习惯。
李恪扭过头来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
“就是因为不上心,功课才写不完啊,你像太子和老四,就从来没有被太师留下来过。”
他说完,惊觉地看向了站在后头的李善,连忙歉意地说:
“说错话了,我说得是废太子……”
李善摇了摇头,温声说道:
“我知道你说得是大哥,我也改不过来,三哥还是唤我小九吧。”
老八越王李贞和老十纪王李慎对视了一眼,表情似有深意,微微笑了笑,没有吭声。
他们两个跟李善算是同龄人,但是或许就是因为同龄,成长中大事小事都感觉到了皇帝对嫡出的偏爱,所以对李善的态度,有着更明显的疏离和孤立,还没有吴王自然。
这不,他们这一对视,就算是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流。
李善又不是傻子,看他们这样,就知道他们在心中腹诽他装模作样。
他默默垂下了眼睛,平和的眉眼又浮现了些许厌倦。
就听吴王李恪叹息了一口气,感慨地说:
“可不敢,尊卑有别,我若是随意叫,不臣之心的帽子就扣上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李善舒了一口气。他更喜欢吴王这样有话直说的,总好过腹诽让他知道了,还要装作不知情,累人。
“三哥,咱们是兄弟,私下里叫一叫无妨的,父皇不还总是让咱们唤他阿耶的么?”
吴王李恪看着对面这个弟弟,芝兰玉树的,裹着太子才能用的明黄斗篷,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慈悲宽和的神像,平静的眉眼中,满是不是人间烟火的干净……和天真。
他凄凉地笑了一下,转而看着李贞和李慎,问:
“你们两个叫过父皇阿耶么?”
两个人都一起摇了摇头。
纪王李慎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青色斗篷,笑着说道:
“贵妃娘娘不让,我从会说话起,她就一直告诉我父皇是君,我是臣,一定要摆正自己身为人臣的位置,否则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我怎么敢呢?”
吴王李恪低下了头,回忆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