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解释道："原本秦军开闸是放水南下，改造后开闸反而会引水北上。原本的快速撤退通道，会变成自投罗网的陷阱。"
"这..."周文看得目瞪口呆，"这岂不是说，秦军如果不知情，还按原来的方式操作，反而会害了自己？"
"正是如此！"子芳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而且我在设计中加入了一些隐蔽的机关。表面上看，系统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实际上已经完全不同。就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让秦人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李明衍放下图纸，看着子芳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此人不仅有着深厚的学识，更有着可怕的创造力和执行力。十年的积累，三天的爆发，这种隐忍和智慧的结合，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勾践。
是的，子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卧薪尝胆的勾践，表面上是个隐居的牧羊人，实际上却时刻准备着复仇的利剑。
"子芳兄的才智，明衍佩服。"李明衍由衷地说道。
阿漓也被这个方案的精妙所折服："如果真的能实现，那么秦楚之间的军事平衡..."
"将彻底逆转！"子芳斩钉截铁地说道，"到时候，主动权就在楚国手中。我们可以选择何时放水，何时断流，让秦军进退失据！"
"不过，"李明衍话锋一转，"这个改造工程的规模..."
"确实很大，"子芳坦承道，"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更需要时间。但是——"
他的眼中燃烧着火焰："为了楚国，为了屈大夫的遗愿，再大的困难我也要克服！三十年的等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李明衍看着子芳激动的神情，心中却涌起了复杂的情绪。这个人的才智确实惊人，意志更是坚如铁石。但正因为如此，他们之间的分歧恐怕会更加难以调和。
因为李明衍已经意识到，子芳要的不仅仅是破解白起杀阵，更是要彻底翻转秦楚的力量对比。这种执念，这种决心，恐怕不会因为任何"历史大势"的说辞而改变。
而李明衍自己的想法...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组被他秘密记下的锁定齿轮位置，心中的算计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