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无诸慢条斯理地说,"只是觉得有趣。当年你们的祖先南逃时,若是遇到今日这般待遇,恐怕南越早就不存在了吧?"
"你——"吕括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
这时,一直沉默的山越族长巫明缓缓开口了。
巫明年过六旬,满头白发,身着兽皮长袍,脖子上挂着各种骨饰。山越以巫术和祭祀闻名,族长同时也是大祭司。
"诸位,"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如同古老的咒语,"你们可曾想过,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北人南逃?为何他们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起来?"
众人都看向他,等待下文。
"这一切,难道不是神灵对我们的警示吗?"众人屏气凝神,结果等来这么神神叨叨的一句,不知道是谁的鼻子里,吭了一口气。
巫明闭上眼睛,仿佛在聆听什么:"昨夜,我在梦中见到了越王勾践。他告诉我,越人之所以能在这南国立足,靠的是团结。而今五族各怀心思,互相猜忌,这才给了外人可乘之机。"
"巫明族长,"莫离不耐烦地说,"听起来正确的废话话就不必说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应对?"
巫明睁开眼,目光如炬:"问题的根源不在那些北人,而在我们自己。看看今日这场面吧——骆越倚强凌弱,西瓯首鼠两端,闽越隔岸观火,南越进退失据。如此四分五裂,谈何应对外敌?"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确实,表面上五族联盟依然存在,但内部的裂痕却越来越深。骆越的霸道、西瓯的软弱、闽越的疏离、南越的尴尬、山越的超然,这些矛盾平日里还能掩盖,但面对外部压力时,立刻就暴露无遗。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一个年轻人快步走进大厅,向各族长行礼,又向莫离行礼。
莫离点点头,示意这个年轻人讲话。
"报告各位族长,我们的探子刚刚收到消息,那个李明衍派人开始在各处流民聚集地鼓噪宣传,说愿意接纳所有想要安居乐业的人,不问之前出身,只要肯劳动,就能分到土地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