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最可笑、最不可理喻之事后，被气到极致反而露出的表情——无语，以及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冰冷嘲讽。
他微微歪了歪头，用一种近乎“探讨”的、却足以冻裂灵魂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开口：
“本座方才……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儿？”
“善良？美好？”
老祖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那尖嘴猴腮的弟子：“就因为你们觉得她‘善良美好’，想要一件大氅讨她欢心……”他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石穴内气息奄奄、皮毛染血的狐族，尤其是那对九尾白狐，“所以，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剥掉我同族的皮毛？抽筋拆骨？挖取内丹？”
“甚至……”老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匹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月影宗弟子的心头，“还觉得这是它们的荣幸？！”
“哈哈哈哈！”老祖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这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冰寒与杀机，“好！好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师妹！好一群‘情深义重’的师兄！”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比万载玄冰还要森冷锐利，目光穿透空间，仿佛锁定了遥远的月影宗方向。
“本座活了无尽岁月，见过伪善，见过贪婪，见过愚蠢……但像你们这般，能将如此恶毒残忍之事，粉饰得如此‘理所当然’，甚至冠以‘善良’之名的……还真是开了眼界！”
老祖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整个赤霞涧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
那三十名月影宗弟子如同被无形的山岳压顶，噗通噗通瞬间跪倒一片！他们体内的灵力瞬间凝滞，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们引以为傲的法器、符箓，如同废铁般跌落尘埃。
“你们觉得她善良？想要狐裘？”青璃老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深渊传来，带着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