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轰然倒塌的刹那,我们随年轮坠入数据深渊。无数个姜黎的死亡影像在周围快闪:被鸩杀的皇后、炸毁实验室的科研员、还有此刻瞳孔倒映着萧景珩的我。
"抓住光。"他在失重中扣紧我五指,尾戒硌得我指骨生疼,"哪怕那是..."
"——我自己眼里的反光。"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凤凰纹身振翅撕裂虚空。我们跌回医馆天井时,正看见青杏用冰蚕丝绣我的遗像,裱框材料是喜堂那面鎏金铜镜。
青杏的绣花针突然扎破指尖,血珠溅在铜镜边缘时,镜面泛起涟漪般的幽蓝光晕。我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嗅到复印机卡纸的焦糊味——那是穿越前最后半小时的记忆。
"娘子莫动。"青杏的嗓音掺着电子杂音,针脚在素绢上绣出我脖颈断裂的伤口,"这遗像要赶在寅时烧给判官..."
萧景珩的剑鞘突然压住绣绷。剑穗上的鲛珠滚过绢面,将血色泪痣点染成朱砂痣:"判官更爱看艳情话本。"他指尖挑起我垂落的发丝绕在剑柄,"比如《冷面王爷与他的疯癫娇妻》。"
后厨突然传来爆裂声。腌咸菜的陶缸炸开,泡椒水在空中凝成"404"字样。我抄起捣药杵砸向缸底,碎瓷片里裹着张磁卡——正面印着我在现代的员工照,背面镀金纹路拼出萧景珩的唇形。
"王爷的定情信物..."我将磁卡甩向院中石磨,"是偷了地铁闸机?"
磁卡切割空气的尖啸声里,十八名黑衣人从水井翻出。领头人面具烙着二维码,扫出的信息流滚动播放我前108次死亡录像。青杏突然扯断绣线缠住我手腕,冰蚕丝勒进伤口的刺痛中,我听见她压抑的机械音:
"指令...清除..."
"清除你大爷!"我拽着蚕丝将青杏甩向黑衣人,她双丫髻散落的瞬间,发间鲨鱼夹迸射激光,在青砖地面灼出甲骨文——"格式化倒计时:00:15:00"。
萧景珩突然将我按在石磨上。他蟒纹箭袖卷着火星,袖箭抵住我颈动脉时,眼底鎏金纹路疯狂流转:"王妃可知..."他咬开我衣襟露出心口疤痕,"你每次心跳都会改写世界参数?"
黑衣人持刀劈来的刹那,我翻身勾住萧景珩的玉带扣。玄铁暗器匣弹开的瞬间,暴雨梨花针穿透敌人膝盖骨——那是当年我玩《仙剑奇侠传》最爱的暗器招式。
"王爷的挂开得挺大啊。"我舔掉他下颌溅上的血珠,"氪金还是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