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三叔公拄着拐杖咳嗽,“祠堂重地,你个疯丫头敢带腌菜进来!”
“腌菜?”姜黎刀尖挑起供桌上的糯米糕,日光下绿毛“滋滋”冒烟,“您老拿发霉供品糊弄祖宗,姑奶奶这是替天行道!”突然将糯米糕糊在祖宗牌位上,“今儿就让列祖列宗尝尝鲜!”
七大姑八大姨炸了锅。穿金戴银的姑婆们抡起扫帚要打,被青杏一瓢辣椒水泼中裙摆:“新腌的‘驱邪汤’,专治黑心肝!”
萧景珩的冷笑从祠堂外传来。他西装笔挺跨过门槛,公文包“啪”地拍在供桌上:“根据《文物保护法》第34条……”指尖弹了弹发霉的族谱,“姜氏祠堂违规改建民宿,罚金够买三百个酸菜坛。”
五婶突然扑向酸菜坛,金镯子“哐当”砸向青杏:“小贱蹄子!这腌菜坛子是从我家库房偷的!”
“偷?”青杏闪身躲过,从坛底捞出块长绿毛的腊肉,“您库房还藏着三年前赈灾的棉被呢!”肉里赫然露出“救灾专用”的红戳。
人群哗然。萧景珩袖扣闪过冷光,手机屏亮出转账记录:“五婶上月收黑心棉回扣二十万——”他忽然贴近姜黎耳畔,“够买你三坛辣酱。”
“辣酱没有——”姜黎反手将族谱拍在五婶脸上,“姑奶奶这儿倒有化骨散!”毒粉簌簌往下掉,呛得五婶金镯子都褪了色。
祠堂外突然传来货车的轰鸣。姜承业带着三百口酱缸堵死巷口,绿汁顺着车板往下淌:“乖女,为父教你个道理——”他捻着佛珠冷笑,“姜家的腌菜缸,比你的命还金贵!”
“金贵?”姜黎赤脚碾碎供桌上的香炉,鎏金血混着香灰灼穿地砖,“青杏,泼坛!”
青杏突然掀开酸菜坛,整坛辣椒油泼向酱缸群。菌丝遇油暴涨,顺着缸缝钻进去,三百口酱缸“砰砰”炸裂,腐臭味惊飞满树乌鸦。
“姜家的腌菜缸——”姜黎刀尖戳进族谱,挑出张泛黄的房契,“从今日起改姓阎!”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萧律师,这房契够判他们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