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翘着腿坐在王府药房的青石地上,染毒的指甲捏着根玉杵,把晒干的蝎尾碾得咔咔作响。两个药童缩在门边筛药粉,筛子每晃一下,脖颈就跟着缩半寸。
“抖什么?”她突然将玉杵掷向药柜,钉住只探头探脑的壁虎,“怕我拿你们试新调的鹤顶红?”
圆脸药童“扑通”跪倒,怀里的药匣摔出包蜜饯:“奴、奴婢只是来送王爷要的甘草糖……”
“甘草糖?”姜黎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蜜饯,赤足轻轻一踩,蜜饯瞬间被碾碎,糖渣四处飞溅。突然,一颗鎏金狼牙从糖渣中滚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单于的手倒是伸得长啊,连这种甜嘴零嘴都要塞暗器。”姜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思忖。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药童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见姜黎猛地伸手,一把扯过药童的发髻,药童的头发瞬间散落开来。姜黎的毒指甲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刮开药童耳后的假皮。
“说!天机阁的耗子洞还剩几个?”姜黎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药童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显然被姜黎的气势所震慑。然而,就在姜黎以为药童会乖乖招供的时候,药童突然从袖中甩出一串淬毒银针,直刺姜黎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金光闪过,只见一条鎏金链如闪电般飞出,将那淬毒银针绞成了碎末。
“雕虫小技。”姜黎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药童。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滚轮声传来,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碾过门槛,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指尖晃着一个糖罐,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王妃审人的法子,倒是比朱雀卫的刑具还要别致呢。”萧景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别致?”姜黎一脚踹翻药柜,数百味药材倾泻如瀑,“不如王爷会享福,喝着掺离魂散的安神汤,还能装得像个没事人!”
萧景珩笑着舀了勺糖霜喂到她唇边:“王妃这醋劲儿,比西域的陈醋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