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旁的萧景珩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咳出了一口鲜血,那血沫之中,还夹杂着些许冰碴。
姜黎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担忧所取代。她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扯开萧景珩的衣襟,只见他的心口处,那鎏金的纹路已经如毒蛇一般,顺着他的肌肤蔓延至锁骨。
“你又偷偷运内力去压制蛊毒?”姜黎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吼道,“你不要命了吗?信不信老娘我现在就把你钉在城门上放血!”
然而,面对姜黎的怒斥,萧景珩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用那鎏金的链子缠住姜黎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
“王妃,你舍得吗?”他的气息如春风般拂过姜黎的耳尖,带着一丝戏谑,“为夫若是死了,谁来给这小崽子当箭靶子,让他练习准头呢……”
地窖方向突然传来巨响,三百口醋缸齐齐炸裂。婴儿兴奋地挥舞藕节似的手臂,奶声奶气喊出人生第二句话:“炸——!”
姜黎拎着孩子后颈皮跃上房梁,下方酸雾中浮现国师残破的傀儡躯壳:“呼延黎,你娘跪着咽气时......”
“跪你祖坟!”她甩出毒镖钉穿傀儡咽喉,转头对朱雀卫暴喝,“把这破烂缝成拖把,送去刷漠北使团的棺材板!”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傀儡残肢,链梢卷起半张焦黑的符咒:“王妃瞧,阁主连招魂符都省了朱砂。”他忽然将符纸按在婴儿掌心,鎏金纹路与疯血共鸣,“这小东西的命格,倒是比传国玉玺金贵。”
姜黎瞳孔骤缩。
记忆如毒蜂突袭——娘亲火凤纹浸血的手札最后一页,赫然画着同样纹路的婴孩,旁注:“疯凰焚天,血裔归一。”
“哭个屁啊!再嚎我就把你这小舌头给拧下来,拿去腌蒜!”姜黎怒不可遏地吼道,同时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婴儿那撅起的小屁股上。
然而,这小崽子不仅没有被吓哭,反而还盯着姜黎手腕间晃动的鎏金铃铛,咧开小嘴,咯咯直笑。那笑容纯真无邪,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