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突然爬向冒热气的蒸笼,鎏金小手抓起包子往地上摔。姜黎暴喝一声拎起崽子:“小兔崽子!你是要把王帐炸成粥铺?”
“嘭!”包子裂成两半,肉馅里滚出枚带血的玉扣。萧景珩笑着咳嗽:“小主子这拆家的本事……咳咳……倒是比工部的火药匠利索。”
“利你祖坟的盗墓铲!”她甩手将玉扣扎进户部侍郎掌心,“说!这腌臜玩意儿哪来的?”
“琅、琅琊阁今晨送来的年礼……”
“年你棺材板的头七!”姜黎一脚踹翻蒸笼,“朱雀卫!把年礼全熔了打棺材钉——钉尖刻满狼头徽!”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王帐时,探子拎着个捆成粽子的货郎摔进来:“娘娘!这厮在货担里藏火药!”
姜黎毒指甲剜开竹筐夹层,火药末混着辣椒面簌簌洒落:“哟,还是五香味的——老腌菜挺会替姑奶奶省调料啊?”
货郎梗着脖子嚷:“阁主说漠北就缺这把火……”
“缺你棺材板的纸钱灰!”她抓把火药塞进他裤腰,“朱雀卫!把他绑牛背上——给琅琊阁放串鞭炮贺冥寿!”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婴儿突然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婴儿正欢快地嘬着自己的小手指,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滴鎏金般的涎水正从婴儿的嘴角滑落,不偏不倚地滴在了旁边的火药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药瞬间被点燃,窜起了一道蓝色的火焰。
萧景珩见状,连忙挥动手中的鎏金链,将那窜起的火苗迅速扑灭。他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感叹道:“小主子这口水……咳咳……比漠北的烽火台还旺啊!”
听到这话,孩子的母亲顿时火冒三丈,她一把拎起婴儿,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狠拍,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旺你祖坟的野坟头!再玩火就把你塞到冰窟窿里去,好好给你醒醒脑!”
随着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了姜黎面前那本烧焦的账本上。她面沉似水,用那涂有毒药的指甲在账本上刻下了一道新的痕迹。
而此时,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轧过满地的狼藉,他手中的鎏金链梢如同有生命一般,轻轻地缠住了姜黎垂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