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烈焰如怒龙撞入黑甲尸潮,瞬间点燃数十狂战尸傀!
“嗬…肉…”尸傀在焚灭真火中手舞足蹈,油脂燃烧的噼啪声竟似婚礼鞭炮。
鬼戎萨满的噬魂号角扭曲融化,凄厉尖啸化为绝响。
姜黎染血的嫁衣在火浪中翻飞,左臂焦骨迸裂溅出血珠:
“听见了吗老狗?这才叫响——!”
烈焰余波扫过殿阶,将半具黑魇骑兵连人带马熔成扭曲铁雕。
噬魂的号角呜咽如同跗骨之蛆,钻入每个人的骨髓,带来眩晕与冰冷。殿外,那沉默推进的钢铁洪流——鬼戎引以为傲的“黑魇重骑”,以及夹杂其中、散发着浓烈死气与疯狂的低吼着的“狂战尸傀”,如同移动的钢铁坟场,碾过同伴与敌人的尸体,踏着粘稠的血浆,一步,一步,朝着大殿的门槛压来!后方高台上,鬼戎萨满那缀满骨饰与毒蛇的法袍在阴风中鼓荡,号角声越发急促尖锐,仿佛在催促着死亡的降临。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殿内残存的朱雀卫与“疯人院”伏兵。面对这非人的钢铁狂潮和尸傀大军,刚才击退赤狼骑的胜利显得如此渺小而可笑。
“列…列阵!”书生侍卫拄着刀,声音因恐惧和号角的侵蚀而剧烈颤抖,却依旧嘶吼着试图组织起最后的防线。可残存的力量在这股钢铁洪流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坐在轮椅上的萧景珩,他那如深潭般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那缓缓推进的死亡之墙,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那道死亡之墙由无数身着黑色重甲的士兵组成,他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然而,萧景珩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这道黑甲组成的死亡之墙上,而是越过重重黑甲,最终锁定在后方那几个手舞足蹈、吹奏号角的萨满身影上。这些萨满身着奇异的服饰,他们手中的号角发出阵阵低沉的号角声,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萧景珩的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由于极度用力,他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包铜的木料中,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凹痕。而在手背上,那些幽蓝色的冰丝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疯狂地扭动着、蔓延着,甚至爬上了他那苍白的手腕,带来一阵刺骨的剧痛和麻木感。
这是萧景珩强行压制法则之伤与体内剧毒反噬的代价,也是他此刻所能动用的最后一点力量的源泉。尽管这股力量让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依然毫不退缩,紧紧地盯着那几个萨满,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
“阿黎…”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肺腑撕裂般的痛楚,目光转向身旁那道燃烧着不屈怒焰的红影,“号角…源头…必须…掐灭!”
姜黎没有回头。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掌心那团咆哮的金红烈焰之上!噬魂的号角声如同无数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识海,带来阵阵眩晕和灵魂被撕扯的剧痛。左臂焦黑处传来的阴寒毒气和深入骨髓的灼痛,更是如同两条毒蛇,疯狂啃噬着她的意志。
痛!深入灵魂的痛!身体仿佛随时会在这内外交攻的剧痛中彻底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