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丫头,"太后从另一个锦盒里取出个物件塞进她怀里,"哀家听你上次说王府衣裳太多,特意让尚方局打了个趁手的。"
苏桃低头一看,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那是块油光水滑的枣木搓衣板,边缘竟用银丝嵌着缠枝莲纹,精致得能放进古董架。鹦鹉小翠"扑棱"一声落在板面上,歪着头用喙啄了啄花纹,突然学舌:"持家要勤劳——"
"太后!"苏桃把搓衣板往桌上一放,檀木桌面被震得跳了跳,"您这也太偏心了!糖糕戴金镯子,我拿搓衣板?这玩意儿能戴出门吗?"
"怎么不能?"太后板起脸,手指点着搓衣板上的莲纹,"想当年哀家做太子妃时,亲手给先帝搓过龙袍呢!这板子用的是缅北进贡的紫檀木,你摸摸这纹路——"
"打住打住!"苏桃捂着心口往后退,撞在萧策怀里。她瞥见丈夫肩膀在微微发抖,显然是憋笑憋得辛苦,顿时更气,"合着您老这是忆苦思甜,让我体验生活?"
糖糕举着金镯子凑过来,红宝石在晨光里晃得人眼花:"娘亲你看,奶奶说这是给我满月礼补上的!"
"你都三岁零两个月了!"苏桃捏了捏女儿的脸颊,突然想起什么,"那我呢?我嫁过来时您说要给我打对凤凰钗的!"
太后干咳两声,亲昵地揽过糖糕的肩膀:"糖糕是哀家的心头肉,你都当娘了,要懂事。"她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再说了,让策儿用这搓衣板跪榴莲,不比金镯子实用?"
"噗——"苏桃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就看见萧策猛地回头,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他常年握剑的手指蜷了蜷,难得露出窘迫的神色:"母后,桃儿她......"
"我什么?"苏桃立刻叉腰,转向萧策,"王爷是觉得这搓衣板配不上我?"
糖糕眨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突然插话:"爹爹上周把娘的桂花糕喂猪,娘让你跪算盘来着。"
鹦鹉像是听懂了,扑棱到糖糕头顶喊:"跪算盘!跪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