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蹲下来试图跟女儿讲道理,声音却被糖糕打断。小丫头把“戒指”往他眼前送,糖丝差点粘到他下颌那颗浅褐色的痣上:“爹你不懂!哥哥说我的眼睛像刚摘的山楂,又大又圆又亮,比太傅家的夜明珠还好看!”
苏桃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被萧策冷冷一瞥后才收敛了些,揉着笑疼的肚子道:“要不咱问问太后?她老人家当年在江南,还见过用桂花糕定亲的呢,保准支持咱们糖糕的‘冰糖葫芦爱情’,说不定还能赐个‘糖葫芦郡主’的封号!”
当晚用过晚膳,萧策说去前院书房处理军务,却“失踪”了足足半个时辰。等他带着一身夜露和淡淡的糖霜味回来时,东厢房正传来糖糕惊天动地的哭声,那嗓门堪比她娘苏桃吐槽时的分贝。苏桃冲进屋,只见女儿抱着绣花枕头哭得浑身发抖,鼻涕泡把桌上画着“狗剩”二字的画像都泡糊了,旁边还散落着几颗被啃过的山楂核。
“爹把小哥哥吓跑了!”糖糕抽噎着,小手指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他跟哥哥说,卖糖葫芦养不活媳妇,让他去考功名……哥哥听完就哭了,收摊的时候还摔了一跤,糖葫芦撒了一地!”
苏桃抄起榻边的鸡毛掸子就往外冲,逮着刚跨进门槛的萧策劈头盖脸地招呼,鸡毛掸子在空气中划出“嗖嗖”的声响:“萧策你个小心眼子!人家才六岁!懂什么养不活媳妇!你这是嫉妒人家送的戒指比你有创意吧!”
萧策侧身躲开,玄色衣摆扫落了桌上的宣纸——那是他白天偷偷画的糖糕画像,小姑娘正踮着脚够糖葫芦,嘴角还沾着糖渍,眉眼间像极了苏桃犯傻时的模样。他耳根微微泛红,袖袍下的手指攥紧了腰间的玉带,玉扣硌得手心生疼:“本王只是……跟他探讨了一下人生规划,让他知道谋生不易,莫要……莫要乱送东西。”
“探讨到人家连摊子都收了?”苏桃叉着腰,发间的流苏步摇随着动作乱晃,“明天你给我去西市跟张老头学做糖葫芦,给糖糕赔罪!不然今晚别想上榻,去书房抱着《孙子兵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