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将布片小心折好,塞进宋雨薇贴身的荷包。"明日我去拜访赵夫人,"
她低声道,"一定能拖住赵掌柜。"
陆明远正在检查随身的匕首。刀刃在烛光下闪着寒光,映出他坚毅的面容。
宋雨薇则取出一张白纸,用炭笔快速勾勒着路线图,炭灰沾在了她纤细的手指上。
"从西墙翻进去,"她的炭笔在纸上划出一条迂回的线,"第三棵槐树往东十步..."
宋夫人临走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百毒的药丸,"她将瓷瓶塞进女儿手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以备不测。"
宋雨薇看到母亲的眼角有些湿润,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小心。"宋夫人最后叮嘱道,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她转身离去时,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微风,吹得烛火轻轻摇曳。宋雨薇望着母亲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计划已经商定妥当。陆明远将布片和钥匙贴身收好,钥匙在晨光中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院中传来早起的丫鬟打水的声音,木桶碰撞井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已明了彼此的决心。晨光透过窗纱,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啼,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宋夫人的马车刚驶入赵府大门,陆明远和宋雨薇便悄然来到金玉楼后院。
陆明远蹲在金玉楼后院的墙角阴影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眉骨滑落。他第三次助跑起跳,手指勉强够到两丈高的墙头,却还是"哧溜"一声滑了下来。
粗糙的墙砖在他掌心留下几道红痕,火辣辣的疼。靛蓝色的衣袖蹭满了青苔和灰尘,衣摆还被墙角的荆棘勾破了一道口子。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宋雨薇咬着嘴唇低声道,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兰花的丝帕递给他。
她的月白色裙裾已经沾上了墙根的泥水,绣着缠枝莲的裙角糊着一片黑乎乎的泥渍。发髻间一支银簪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微光,簪头的珍珠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两人急忙闪身躲进墙边的灌木丛。带刺的枝条刮过陆明远的手背,立刻划出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