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僵!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难道…
“灰白…玉化…传染?”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眼神因恐惧而空洞,无意识地、低哑地喃喃自语,“…血玉胎…它在散播…瘟疫?像…像古代那些…被诅咒的玉矿?靠近的人…都会…变成玉俑?”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让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我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这不祥的联想,“不…不可能…这只是巧合…王大爷只是感冒…或者皮肤病…”
然而,心底那份冰冷的不安,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我想起逃离沈家村时,那片被怨气污染、生机断绝的死域。想起苏青说过,尸玉成熟会祸延百里…这血玉胎…是否更加恐怖?
第二天,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了筒子楼清晨的寂静。我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医护人员用担架将裹得严严实实的王大爷抬了出来。他露在外面的手…赫然覆盖着一层粗糙的、如同石膏般的灰白色物质!像极了尸玉地宫里那些玉傀的早期状态!
筒子楼炸开了锅。恐慌像瘟疫般蔓延。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王大爷得了什么怪病。物业派人来消毒,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却掩盖不住那隐隐约约、越来越浓的…土腥与尸腐混合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天,筒子楼如同被诅咒。先是王大爷隔壁的李婶,抱怨关节痛,皮肤发痒,很快她手背上也出现了灰白色的斑点。然后是楼下的年轻租客小张,健壮的小伙子突然高烧不退,咳出灰白色的粉末,被送医时,裸露的脖颈处已经能看到蔓延的灰白纹路!
恐慌升级!有人开始连夜搬走。留下的人人心惶惶,门窗紧闭,看彼此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和猜忌。楼道里喷洒的消毒水味道,已经彻底被一种淡淡的、如同地下墓穴般的阴冷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玉石粉末气息所取代。
我躲在房间,如同困兽。每一次听到救护车的鸣笛,每一次闻到那越来越浓的“玉瘟”气息,心脏位置的血丝网络就灼热一分,搏动更加强劲。右臂的漩涡印记也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兴奋?它在吸收这弥漫的恐惧和…扩散的玉化死气?
镜子里,我的脸色苍白中透着一丝诡异的青灰。心脏上方,暗红的血丝网络已经覆盖了整个左胸,像一张狰狞的蛛网,正中央的位置,血丝最密集,甚至微微凸起,形成一个指节大小的、如同肉瘤般的暗红色结节!结节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脉动。
右臂掌心的灰白旋涡中,那个血丝勾勒的胎儿虚影,似乎比之前…凝实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