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骨爪拖在身后,在厚厚的油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每一次移动,左肩连接处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骨爪内部那微弱的搏动如同濒死的心跳,敲打着绝望的鼓点。视野被汗水、血污和灰烬模糊,空气中浓烈的焦糊血腥味熏得他阵阵作呕。
距离在痛苦中缓慢缩短。那黑暗的破洞如同巨兽的咽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吸力。血痕的尽头消失在洞口边缘的阴影里,只留下更加浓烈的、如同伤口深处涌出的新鲜血液的腥甜铁锈味。
终于,他爬到了洞口边缘。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勉强钻入,内部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和尘埃味道的气流,正从洞内缓缓吹出,拂过沈默汗湿的脸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骨爪的搏动骤然加快了一丝!冰冷的饥饿感变得清晰、急迫!洞内深处……有东西!
沈默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力气,右手扒住洞口边缘冰冷的金属断茬(像是被暴力撕开的通风管道),身体艰难地向前蠕动、钻入!
粘稠的黑暗瞬间包裹了他。
通道内部狭窄、低矮,似乎是废弃的巨大通风管道改造而成。管壁覆盖着厚厚的、如同黑色绒毛般的油污和锈迹,散发着刺鼻的金属锈蚀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年油脂腐败的恶臭。地面并非平坦,而是布满了凹凸不平的金属凸起和散落的、冰冷的金属碎块,硌得他浑身剧痛。
唯一的光源,是地面上那条……依旧在缓缓流淌、散发着微弱暗红血光的粘稠痕迹!它如同黑暗中唯一的指路明灯,蜿蜒着伸向管道深处无尽的黑暗。
沈默拖着骨爪,沿着这条诡异的血痕,在狭窄冰冷的管道中艰难爬行。黑暗和死寂如同沉重的棺盖压在身上,只有自己粗重艰难的喘息声、骨爪拖行时与金属摩擦发出的刺耳刮擦声,以及……管道深处,隐隐传来的、极其微弱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液体滴落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