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的目光在颜嫣身上细细打量,指尖轻轻敲着鳄鱼皮包的金属扣。眼前的女孩虽然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但掩不住那股子水灵劲儿——皮肤白得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像上好的羊脂玉;头发虽然有些毛躁,但乌黑浓密,若是好好打理,定是缎子般的光泽。
"倒是个美人胚子。"赵母心想,目光扫过颜嫣纤细的脖颈和匀称的骨架。女孩说话时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口音,像含着块桂花糖,听得人耳根发软。她伸手拂去颜嫣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纸屑,触到的肩膀单薄却挺拔。
"大几了?"赵母突然问。
"大一。"颜嫣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赵母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的红绳已经褪色,却还系得整整齐齐。这细节让她想起自己年轻时攒钱买的第一条珍珠项链——也是这般珍惜地戴到串线都发黄。
"会做饭吗?"
"会...会包小馄饨。"颜嫣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爸爸说比巷口那家老字号还好吃。"
赵母嘴角微微上扬。她突然发现颜嫣右眼角有颗极小的泪痣,像不小心溅上的墨点,给这张温婉的脸平添几分倔强。这发现让她改了主意,从包里又抽出一张卡。
基因检测明天做。"女人推来茶杯,杯底压着支票,"这是十万预付金。"
会弹钢琴吗?"赵母突然换了话题。
颜嫣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翼:"不...不会。"
"可惜了。"赵母从鳄鱼皮包里取出一管护手霜,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明远小时候最爱听肖邦的夜曲。"她故意让钻石婚戒在阳光下闪烁,"不过没关系,可以学。"
"知道吗?你右眼角的泪痣很特别,相书上说这叫'泣珠痣',主富贵。"
颜嫣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粗粝的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赵母从鳄鱼皮包里取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李秘书,现在带人去3号体检中心。"她挂断电话,目光重新落在颜嫣身上。
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脆响,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士推门而入。她胸前的工牌显示是护理部主任,手里却捧着套崭新的病号服。"VIP通道已经准备好了。"她恭敬地对赵母说,眼睛却不住地打量颜嫣。
赵母起身时,香奈儿外套滑过真皮沙发发出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