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的光晕在试卷上投下一圈昏黄,笔尖悬在最后一道选择题上方,迟迟未能落下。窗外的梧桐树影摇晃,在纸页上投下斑驳的暗痕。
身后传来极轻的开门声,木质地板发出细微的脚步声。我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具温热的躯体便贴了上来。齐司礼的气息笼罩而下,带着松木与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他的手臂环过我的腰,十指紧扣在我身前,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呼吸灼热地喷洒在颈侧。
我僵在原地,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我,仿佛在确认什么。隔着单薄的校服布料,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心跳声透过骨骼传来,沉重而紊乱。
"齐......"我轻声唤他,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掌心贴着我的小腹,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疼痛。沉默持续了太久,久到我以为时间已经凝固。
忽然,他一把抽走我手中的笔,打横将我抱起。试卷飘落在地,像一片凋零的枯叶。我被放在椅子上的瞬间,终于看清他的脸——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通红,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下颚线条绷得极紧,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习题做到哪了?”
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我抿紧嘴唇,手指揪紧了身下的椅子。
他盯着我,目光如有实质般扫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留在我的作业本上还未完成的习题上。那里的字迹有些凌乱,显然是我遇到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