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家属?"医生推了推眼镜,扫视这一大帮人,"留一个陪护就行。"
"我是丈夫。"
"我是婆婆。"
"我是......"齐司礼卡了下壳,"医学实习生"
医生狐疑地看着他胸前的美术系校徽。
检查结果比想象中乐观。B超显示羊水完好,胎心监护也正常,只是摔到尾椎骨需要静养。医生开止痛药时,赵明远终于撑不住似的滑坐在走廊长椅上,把脸深深埋进掌心。
"没事了。"我轻轻碰他肩膀,却摸到一手冷汗。
齐司礼站在窗边打电话,隐约能听见"防滑地垫全天看护"之类的字眼。他挂断后冲我挑眉:"我订了月子中心最好的套房。"
"......我现在只是摔了一跤?"
"未雨绸缪。"他理直气壮。
返程时夕阳正好,三辆车组成奇怪的车队缓缓驶回。赵明远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指,等红灯时突然低声说:"浴室要铺满防滑垫。"
"好。"
"以后洗澡都要一个人在门外守着。"
"......好。"
后视镜里,赵母的车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而齐司礼的越野车像护卫舰似的跟在最后。这个夏天,注定要被过度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