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沉睡去时,耳边还萦绕着婴儿的啼哭和人群的轻语。再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已经染上了暮色,病房里暖融融的,消毒水的气味被淡淡的花香覆盖。
房间里热闹得很。赵家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一个戴着老花镜仔细端详着怀里的襁褓,一个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两位姑姑凑在一起,指着另一个宝宝小声争论:"这鼻子像明远,但嘴巴像小嫣。"
齐家奶奶坐在床边,手里捧着茶,时不时插一句:"我看这眉眼,倒是随了我们司礼小时候。"齐家大嫂立刻笑着附和,顺手给老太太添了杯热水。
最安静的是赵母。她独自站在婴儿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一个熟睡的宝宝身上,嘴角含着掩不住的笑意。我微微侧头,看见她正轻轻拉着赵明远的袖子,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欣喜:"你快看,连脚底这块红胎记都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齐司礼第一个发现我醒了。他放下手中的水杯,俯身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在灯光下泛着浅金色的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问得很轻,手指自然地替我拨开黏在颈间的碎发。
我摇摇头,嗓子还有些哑:"想看看孩子。"
他忽然笑了,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再等等吧。我要是现在抱过来,她们就该围着你讨论了。"说着瞥了眼那边越说越激动的长辈们,"让你耳朵清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