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点渗血,情绪不能太激动。"护士皱着眉头叮嘱,"再这样下去,愈合会受影响。"她利落地换了敷料,纱布贴上皮肤时带着微微的凉意。
严爷爷拄着手杖站在床边,目光如炬。他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李姨和育儿嫂留下,照顾孩子。"他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其他人,外间等着。"
等人都出去了,严爷爷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的手杖靠在床边,金属头反射着冷光。
"丫头,你现在什么也别想。"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自己都理不清这些关系,就别费那个脑子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他却抬手制止:"今天我就给你做主。你只管养好身体,好好学习。其他的,都交给我。"
说完,他站起身,拿起手杖,头也不回地走出里间,顺手带上了门。我听见他在外间的声音,像法官宣布开庭一样严肃:
"把该来的人都叫来。今天这件事,必须有个定论。"
昏昏沉沉的不知外面过了多久,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是齐奶奶急促的说话声,赵明远低沉的应答,还有赵父沉重的叹息。
"赵丫头,"严爷爷的声音盖过所有人,"你把从认识颜嫣开始到现在的事,原原本本说一遍。"
里间,育儿嫂轻轻拍着孩子的背,李姨端着温水站在床边。而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间逐渐激烈的讨论声,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严爷爷说得对,我现在什么主意都没有。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子宫被切除提醒着我这场闹剧的代价。
外间,争论的声音越来越高,偶尔能听见严爷爷用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而里间,婴儿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嘹亮,像是要参与这场决定他命运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