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云舒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识海中,怨龙的咆哮、邪瓶怨魂的尖啸、以及……萧衍那充满恨意的“妖妇”叱骂声……如同魔音灌耳,疯狂撕扯着她的神智!
黑暗、冰冷、剧痛、孤立无援……
深宫如狱,人心似鬼。她终究……还是落到了这步田地。
就在云舒的意识在剧痛和绝望的深渊边缘沉浮之际——
哒…哒…哒…
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规律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死寂的牢狱通道中响起。
不是狱卒那种沉重拖沓的脚步。这脚步声很轻,很稳,带着一种刻意的、如同猫科动物般的谨慎。
脚步声在云舒的囚室外停下。
锁孔传来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咔哒”声。接着,是铁链被小心翼翼解开的细微声响。最后,沉重的牢门,被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近乎融入黑暗的灰色内侍服,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云舒在对方靠近的瞬间,就嗅到了一丝极其熟悉的、混合着泥土、草药和……一丝若有若无烤红薯炭灰的淡淡气息!
“春……喜?”云舒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微弱,带着难以置信。
那人迅速反手关上牢门,动作轻盈利落。然后,她猛地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秀却布满焦急和泪痕的小脸——正是春喜!
“娘娘!”春喜扑到云舒身边,看着她惨烈的模样和地上的血迹,泪水瞬间决堤,“您怎么样?疼不疼?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您……”她手忙脚乱地想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替云舒擦拭,却发现帕子早已被泪水浸透。
“你怎么……进来的?”云舒强忍着剧痛,抓住春喜的手。天牢守卫森严,尤其是关押她的地方,绝不可能让一个小宫女轻易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