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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分媳妇(2 / 2)

田契边缘的火漆印硌着掌心,他转头看向千夏,喉结滚动两下:“往后...往后有我。”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热浪里,却惊得千夏抬头,正对上他眼底未褪的硝烟与小心翼翼的温柔。

远处传来耕牛的低哞,混着此起彼伏的恭喜声。

千夏低头看着婚书上纠缠的龙凤纹,突然发现长川握着田契的手背上,有道新鲜结痂的伤痕——那是方才护着她挤过人群时,被旗杆刮出的血痕。

……

暮色给青砖灰瓦都镀上一层暖黄,长川独臂扣住竹编门环,掌心在磨损的藤条上蹭出细屑。

吱呀声惊飞了屋檐下打盹的麻雀,竹篱笆上蔫头耷脑的丝瓜藤也跟着簌簌摇晃。千夏攥着汗湿的帕子跨过门槛,迎面撞上满院陈年稻草混着青苔的气息。

院中歪脖子枣树横斜着枯枝,树杈间还挂着几串干瘪的枣核。

树下的石磨缺了半角,磨盘上积着厚厚一层麦麸,旁边倒扣的陶盆里盛着隔夜的泔水,几只绿豆蝇正嗡嗡打转。

东墙根的茅草堆上趴着个豁口的瓦罐,罐口缠着发黑的布条,隐约透出酸腐的腌菜味。

"这是......灶屋。"长川的喉结上下滚动,独臂指向堂屋。千夏看见褪色的门板上歪歪扭扭贴着两张红符,朱砂写的"福"字被雨水晕染得不成形状。

推开虚掩的木门,灶台里还残留着冷透的灰烬,熏黑的房梁上垂着几缕蜘蛛网,墙角堆着的粗陶碗摞得歪歪斜斜,碗沿结着褐色的油渍。

西厢房的窗棂糊着泛黄的桑皮纸,破洞处用碎布勉强补着。

千夏踩着坑洼不平的泥土地走过去,看见土炕上叠着两床补丁摞补丁的棉被,被面的靛蓝色早已褪成灰白。

炕头摆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底沉着几粒干瘪的炒豆,碗边沾着半圈暗红的锈迹。

长川突然想起什么,慌忙用独臂去收拾墙角散落的农具。镰刀木柄缠着的布条已经磨得透亮,露出底下粗糙的木刺;

生锈的锄头磕在石板上,惊得墙根的蟋蟀扑棱着翅膀钻进砖缝。他耳尖涨得通红,弯腰时露出后颈狰狞的疤痕:"我、我明早去镇上扯些新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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