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部还有一行小字:“相柳已死,世间再无此人。往后各生各世,不见不念,各自珍重。”
看着那行字,小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悲凉与绝望:“好一个不见不念,如果我能忘了你,就不会一直做噩梦。”
她失魂落魄地坐到榻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虚空。
玱玹见状心里难受,一把夺过她手中破碎的羊皮券,扔进火盆里,火苗瞬间吞噬了纸片,那“若有来生” 四个字也在灰烬中蜷曲成黑色的碎屑。
“小夭,你别犯傻了!” 玱玹的语气里满是焦急与心疼,“以前他当防风邶的时候,就四处浪荡风流,即便现在变成了相柳,骨子里那些东西又怎么会改变?忘了他吧!” 说到这儿,他语气突然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试探,“如果…… 你不想跟涂山璟待在一起,我…… 我就让他签和离书,以后跟哥哥在神农山待着,哥哥养你一辈子,或是你想当 ——”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小夭打断。
“哥哥,我想开了,你出去吧!” 她的声音沙哑而疲惫,话落便不再看他,而是躺到榻上,还用被子蒙住了头。
玱玹看着她蜷缩在被子里的单薄身影,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想伸出手来轻轻摸一下她的头,给予一丝安慰,可手到半空,却又缓缓放了下来。
他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小夭好不容易压抑的情绪再次决堤。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屋里没了动静,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房间里,烛火摇曳,将她颤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寂与凄凉。
哭累了之后,就躺在榻上睡着了,恍惚间,她竟然回到了清水镇后面的大山,望着这片熟悉的地方,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想上去看看,相柳会不会出现在梦里,可还没走出两步,一声雕鸣划破了夜空,她急忙抬头,只见相柳站在雕背上,眼神冰冷的俯视着她。
她激动的立马大喊:“相柳,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然而,他却仿若未闻,而是挥刀向她砍来,声音冰凉刺骨:“西陵玖瑶,我的死都是你害的。”
小夭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眼前突然浮现出白衣白发的相柳跟紫衣黑发的防风邶,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皆是一片冰凉,毫无温度。
看着自己的血缓缓流下来,小夭竟然笑了,死就死吧!终于不用再心痛了,想到这,她微笑的闭上了眼。
直到涂山璟的呼唤声传来,她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