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一旦下定决心,八爷和九爷想劝也不敢劝,也怕被牵连。
胤禟瞟了眼,与他几隔的胤禛,眼睛里闪过阴毒的光,“皇阿玛,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康熙帝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了,“你有屁就快放,畏畏缩缩的,连老十都不如。”
胤禟脸涨红,臊的慌,但依然咬着牙,“十弟当街变卖家产固然有错,也是一心还债,要不是田大人催债催得急,又当老百姓的面说十弟不是,十弟也不至于鞭打他。”
“除十弟,每个官员都饱受他的摧残,不是如此,也不至于有官员到您寝殿哭诉,甚至魏大人也不会要上吊自杀,听说他催债的时候羞辱了魏大人,魏大人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吧,他仅凭三言两语就催人意志,太可怕,皇阿玛,不给点惩罚难以服众。”
胤禟话落,就有大臣附和,“就是啊!”
康熙帝扫了他们一眼,视线落在田文镜身上,“田文镜,可有此事?”
田文镜很清楚,他不能和九爷硬碰硬,他一碰就碎,还可能死无全尸,毕竟他是奴才,而九爷与皇上是父子关系。
“回皇上,确实是微臣办事不够妥帖,有愧魏大人,还请皇上责罚。”
康熙帝没有说罚与不罚,而是看向魏东亭上,“魏东亭,朕问你,田文镜催债时,可有言语羞辱你?”
魏东亭想起昨夜与雍亲王的交谈,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被八爷欺骗,在八爷掌管户部时,他就怂恿他向国库伸手借银两,以此牵制他。
虽然他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但要不是八爷的怂恿,他也不会一直纵容儿子。
当真在生死一线时,他后悔了,幸好被雍亲王救下,要不然他要去见阎王爷了。
他羞愧地,“没有,是微臣身为大清子民,欠国债太多,自觉对大清有愧,一时羞愧难当,做了傻事。”
康熙帝回忆往昔,“嗯,朕记得当初朕还在你府上吃住过两日,那两日的花销都赶上你十几年的俸禄了,这样,你欠的银两,朕替你还一半,剩下的,你还要好好为大清效力,别动不动就自寻短见。”
魏东亭喜极而泣,磕头谢恩,“是,微臣谢万岁爷开恩。”
康熙帝直点胤禟,“老九,听见了?别总是捕风捉影,老十错了就是错了。”
胤禟表情不悦地,扯了扯嘴角。
康熙帝话锋一转,“不过,当差严谨是好,但也要有一颗慈悲的心,为了办事,不顾人情冷暖,也实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