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二妮已蹲在雪地里,用树枝飞快勾勒黄芪的根茎轮廓,嘴里念叨着“褶子、菊花心”。
周老二则把耳朵凑到展台前,鼻尖几乎碰到黄芪断面,像是要闻透那股豆腥味。
“第二味,苍耳子。”临川拿起干品在掌心颠了颠,“果实带硬刺,生品有毒,必须炒至表面发黑、刺壳开裂才能入药,能通鼻窍、祛风湿,治鼻塞和关节疼。”
王婆子家的大柱突然伸手想摸,被苏念卿用眼色制止,他便缩着脖子把“带刺、有毒”四个字在嘴里反复嘟囔,手指却偷偷在裤兜上画刺球形状。 王桂花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味药,在临川讲完一个,也会细细拿起来端详,然后才在本子上快速地做着笔记。
苏念卿一直留意着场内的情景,也边问着旁边的张会计,“那个穿碎花袄子,带着头巾的是?”
“那个是春杏,”张会计说完,四处瞧了瞧,“她怎么来了?”
“她有什么问题?”苏念卿之前来青山坳也大多待在诊所里面,没怎么去村里转,所以村里的人她并不是很清楚。
“她啊......”张会计叹了口气,“她刚生完娃没多久,家里情况也是一言难尽,婆婆瘫痪很多年了,就她男人一个儿子,所以一直是她照顾,即使怀孕了也得伺候婆婆。好在她婆婆还算好,没有使劲磋磨儿媳妇,问题是她还要伺候婆婆还得带个奶娃娃,哪里有时间哦。”
苏念卿看着场上那个努力记着笔记的女人,不知道要怎么去接这个话,如果她能把握好时间的话,她很愿意给她机会,这样环境下依然肯努力不放弃的女人她有什么权利去否定她呢。
临川大概十来分钟就介绍完所有的药材,剩下的时间由他们自己来回顾复盘。
时间一到,苏念卿让所有人背过身去,临川快速地将药材进行调整和抽调,每一种药材要么只留鲜品,要么就是干品。
等临川调整完,苏念卿给每人发了一张纸和一只铅笔,“因为人数太多,分成3组进行排队,大家依照顺序,写下各种药品的药名和功效,写完的直接接过来,不要忘记在纸上写上各自的名字。”
发完纸笔,天空又开始飘起雪粒子,十五个人有序地排成三队,只是因为天气突然变冷,写几个字就要哈一口气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