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迎着陆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拼命点头。
“一定……一定……”
……
很快,刑部尚书刘志远是“曲线救国”忠臣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
那些个前一秒还躲在府里,吓得瑟瑟发抖,准备写遗书的陈党官员们,在听到下面的人汇报的这个消息的瞬间,全都懵了。
啥玩意?
刘志远那头肥猪,也能算忠臣?
但,紧接着,他们就反应了过来!
一个个激动得一拍大腿!
我操!
还能这么玩?!
对啊!
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们也不是真心想跟陈廷和那老狗混的啊!
我们那也是被逼无奈,隐忍负重,曲线救国啊!
一时间,所有跟陈党沾边的官员,脑子里都亮起了一盏明灯!
一条金光闪闪的求生之路,豁然开朗!
送钱!
必须送钱!
而且要快!
要赶在陛下发怒之前,把自己的“忠心”,送到锦衣卫衙门去!
于是乎,一副堪称大夏开国以来,最为魔幻的景象,出现了。
整个京城,凡是跟陈党沾点边的官员,全都疯了!
他们一个个换上便服,带着家里最得力的管家,揣着地契房契,抱着金条银票,从后门溜了出来,像是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朝着同一个方向,疯狂涌去!
锦衣卫衙门!
通往锦衣卫衙门的那条长街,不过半个时辰,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平日里八抬大轿,威风八面的大人们,此刻全都挤在一起,跟菜市场抢白菜的大妈似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
“让开!都他妈给老子让开!”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袁启明,仗着自己平日里跟陆远喝过两次酒,扯着嗓子往前挤。
“老子跟陈廷和那老狗斗了十年!老子才是真正的曲线救国!你们算个屁!”
“我呸!”
旁边一个六科给事中,一口浓痰吐在袁启明的官帽上。
“你算个鸟!老子天天在朝堂上被他骂!老子才是被压迫得最惨的!我先来!”
“都别争了!我爹是陈廷和的表舅!我这关系最近,罪过最大!必须我先去自首!表明心迹!”
场面一度失控!
甚至有几个平日里文质彬彬的言官,为了谁先进门,当场就撕扯了起来,滚在地上,斯文扫地,颜面尽失!
他们是真的怕了!
生怕去晚了,耽误了时候,明天就被锦衣卫按上一个“陈党余孽”的罪名,那可就彻底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