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娘的,赵钰这个死太监,真是个畜生!拿人命不当人命啊!”
他现在有点明白了。
赵钰,这是在用这些炮灰的命,来消耗他的守城器械,来消耗他手下将士的体力!
“大人,这……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副将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困惑。
铁贤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不知道。”
“但肯定没安好心!”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节省点力气,别杀得太猛了!跟他们慢慢玩!”
“是!”
于是,德州城下,上演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一群炮灰,嗷嗷叫着往上冲。
然后被守军不紧不慢地,如同打地鼠一般,一个个敲死。
接着,崩溃,后退。
然后被督战队,再逼回来。
周而复始。
整个下午,德州城南门,就成了血肉磨盘。
血,染红了土地。
尸体,堆积如山。
哀嚎声,从未停歇。
太阳,渐渐西斜,将天空染成了一片诡异的血红色。
德州城南门下,已经成了一片真正的修罗场。
三万多具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令人作呕的肉山。
鲜血汇聚成溪,将整片大地都浸染成了暗红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城墙之上,德州卫的士卒们,一个个气喘如牛,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们手中的长矛,矛尖早已在无数次的捅刺中卷了刃,磨平了锋。
到后来,很多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在“刺”,而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些攀爬上来的敌人,硬生生“顶”下城墙。
饶是铁贤的战法精妙,让士卒两人一组,轮流上阵,轮流休息。
可这么高强度的,整整一个下午的血战,是个铁人也扛不住。
“啊啊啊!”
终于,一个宁王军的悍卒,踩着同伴的尸体,在云梯上奋力一跃,嘶吼着翻上了城墙!
他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嗜血的疯狂!
“老子上来……”
“噗嗤!”
话还没说完,一柄长矛就从侧面狠狠捅进了他的腰眼。
可他的出现,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杀上去!他们没力气了!”
“冲啊!赏钱!女人!”
越来越多的宁王军,如同疯了一般,踩着摇摇欲坠的云梯,手脚并用地向上爬!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