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的晨雾还未散尽，世卫组织总部大厦已被全球媒体的镜头围得水泄不通。张建国站在发布会台侧，指尖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青铜怀表，表盖上1958年聋老太太药罐的浮雕纹路，在掌心烫出一道无形的印记。
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冬天，北京胡同里的煤炉旁，老太太用布满老茧的手递给他那个粗陶药罐，罐底刻着的"悬壶济世"四个字，此刻正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在舞台中央缓缓展开。
"接下来，让我们见证医疗史上的奇迹。"张建国的声音通过量子扬声器传遍大厅，全息投影中，"青囊1号"的分子结构如璀璨星河般浮现。
当那些螺旋状的分子链与研发的中药配方在虚拟空间中相遇时，整个会场的灯光突然诡异地明灭了一瞬——那是量子纠缠产生的时空涟漪，在场的老教授们纷纷推高鼻梁上的眼镜，瞳孔里倒映着跨越三十年的科研结晶。
药瓶被推上展示台的瞬间，张建国的呼吸顿了顿。透明玻璃瓶身凹凸有致，正是按照第一卷中聋老太太药罐的纹样浮雕而成，阳光透过瓶身，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恍若回到1958年那个雪夜，药罐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老太太的笑脸。
现场演示开始了，艾滋病患者詹姆斯走上台时，瘦弱的身躯让人心悸，但当他服用药物半小时后，检测仪器突然发出蜂鸣，CD4细胞数值如火箭般飙升至正常值。更震撼的是结核杆菌培养基，那些曾经顽固的病菌，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噬消亡，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绞碎。
"下面，我们公布青囊1号的价格。"大屏幕切换成非洲农场的实时画面，智能农业机器人在青蒿田间穿梭，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9.9元人民币一盒。"
话音未落，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却也夹杂着国际药企代表们的窃窃私语。当屏幕上显示出这价格仅是他们专利药的0.17％时，后排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猛地站起来，手中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深深的痕迹——那是辉瑞亚太区总裁，她此刻的脸色，比手中的咖啡更冷。
天道空间的主控室里，红色警报灯闪烁不停。张建国盯着量子屏幕，七个匿名账户的指令在暗物质通信频道中游走，如毒蛇般嘶嘶作响。
"释放转基因作物致癌谣言，买通刚果（金）卫生部长，黑客攻击冷链物流..."他喃喃自语，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突然，屏幕中央浮现出1972年越战的黑白影像，橙剂喷洒在热带雨林，如同死神的画笔。
"因果律模块启动。"机械女声响起的瞬间，张建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那位因橙剂受害的老干部，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小张，一定要让这些资本的罪恶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