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饰阁的铜门 “吱呀” 推开,风铃 “叮铃铃” 响成一串。雪松混着玫瑰的香气裹着电流味涌来,上百颗水晶灯在头顶漂浮,中央玻璃柜里的 “时光之戒” 转得像个小宇宙,柜牌的 “暂不出售” 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小陈,拿药。” 程起熟稔地敲着胡桃木柜台,抓软糖的动作带起罐子里的 “哗啦” 响。阴影里的老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睛,银盘上的玫瑰蒸馏水晃着花瓣影子,琉璃瓶里的金色药膏散发着温暖的甜香。
苏敏看着老陈的棉签凑近膝盖,突然发现除了 “时光之戒”,其他珠宝都蒙着薄灰,只有它亮得能照见睫毛。“您母亲很有眼光。” 老陈盯着她的玉佩,声音像浸了玫瑰油,“这种老坑翡翠,戴久了会认主的。”
她下意识护住玉佩,想起母亲临走前的话:“等你戴上它,就该知道家里的事了。” 那时她不懂,直到叔叔的律师函寄来,才知道 “云途旅游” 的股权早被盯上。
程起靠在柜台上,指尖划过她笔记本里的登机牌,父亲公司的邀请函抬头刺得他眼皮一跳。“来谈旅游合作?” 他放软声音,指尖停在 “失踪” 二字上,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古堡酒店的马卡龙会骗人,上周我吃出‘小心镜子’,结果当晚就摔了吉他。”
苏敏抬头,撞见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水晶灯的光,忽然觉得这个总挂着玩世不恭笑的男孩,此刻像古堡酒店的老唱片,藏着沙哑的低音。“他们说要考察线路,” 她摸出手机,相册里母亲的手链在视频里闪着微光,“但最后一次视频,妈妈身后的镜子是空的。”
老陈的手在药膏瓶上顿了顿,无名指根部的褪色蛇形纹身蜷曲着,像条被斩断的黑桃蛇。程起突然抓起条月光石手链,按亮警报的 “嘀嘀” 声在店里打转:“收着,按两下能叫人。就当是‘夜火’给美女粉丝的见面礼。”
离开时,对角巷的全息投影在变魔术。中世纪女巫的扫帚掠过尖顶,赛博霓虹突然炸开,选美海报上的佳丽眼睛跟着他们转动,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长的影。苏敏摸着口袋里的手链,发现月光石在暗处发着微光,纹路排成个陌生符号 —— 和父母照片里 “幻饰阁” 招牌的印记分毫不差。